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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九霄虽然早已有所准备，却仍觉这分别一刻来得太快。
她看向漱明的双眼，他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她心头发紧。
“云师妹。”
漱明笑了笑，略显腼腆的脸上带着一丝释然，他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这是我这些年在青云宗整理的一些修炼心得，或许对你建立宗门开设课程有所帮助。”
云九霄没立刻去接，而是转了话锋问道：“漱明师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天地之大，若你愿意留在知味宗，未尝也不是个选择。”
忽起一阵微风，云九霄看着漱明微抬下巴，视线眺远。
漱明此时脑中全是青云宗的回忆：“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质问自己，是否能拿得起放得下，我以为我将永远困于青云宗带给我的痛苦之中，尤其午夜梦回之时，我一闭上眼，眼前便全是那日亲人被那人凌辱的景象……”
云九霄和风晴儿静静倾听，两人心上双双涌上一股悲悯。
“但是那日……”
漱明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艰涩，“那日我在路上偶遇一个嚎啕大哭的孩童，细问之下得知他打碎了娘亲的陪嫁花瓶。
那是他家唯一值钱的物件，本欲拿去换钱给娘亲治病，却被他失手打碎，伤心之下才如此痛哭。”
“然后呢？”
风晴儿问。
“然后我便用术法帮他修好。
我大抵永远不会忘记那孩童见我帮他修好后的那个笑容，真切，澄澈，眼里只有纯粹。”
漱明转过身，眼里突然亮起光。
“所以，我想明白了。”
漱明将手札递到云九霄手中，“或许修仙界弱肉强食的法则，从来不是我想修的道。”
云九霄的童年同样是在凡间度过，因此她能够理解漱明的选择。
比起修仙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凡间确实更适合他。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她轻声问。
“凡间虽灵气稀薄，但地广物博，各地皆有其独特的风土人情，我想都走上一遍。”
漱明说着，眉宇间的愁绪都豁然舒展开。
云九霄攥紧手中的手札，点了点头。
花无相也跟着听完其中缘由，沉了沉眸子，最终从怀中拿去一枚通体雪白的玉符。
“本座斟酌了一番，还是此物最适合赠你。
护体玉符，可挡致命一击。”
漱明看向花无相，眼里讶然，继而接下，温声道：“多谢魔尊大人。”
“本座与你好歹相处过几日，不必客气。”
漱明颔首，后退几步，郑重作揖：“云师妹，风师妹，花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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