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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德行，要么他跟恒瑞集团、或者霍总本人有更紧密的联系往来，要么就是收购的进度条已经暗中动了，只是大部分人还没有觉察到而已。
nbsp;nbsp;nbsp;nbsp;“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再观望一段时间，看看天上的馅饼会不会掉到我头上。”
沈政宁说，“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是你来打头阵，一般来讲，收购这种事不应该是投资或者战略部门的活吗？”
nbsp;nbsp;nbsp;nbsp;“嗯……怎么形容呢，”
程君苏一到关键问题就下意识地绕弯子，拖着懒散的尾音，漫不经心地说，“你可以理解成我是砍价的，负责跟人家说‘你这衣服面料不好’‘菜都长虫了’那种反派角色。”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他生动形象的比喻并没有舒缓气氛，沈政宁眉头微微沉下来：“听起来是个脏活啊，程总，你确定只是发现虫子，而不是往菜里放虫子吧？”
nbsp;nbsp;nbsp;nbsp;“当然，我司是合法的正规企业呢亲，”
程君苏很不委婉地回道，“而且要不是贵司先自断一臂，我们也搭不上这趟顺风车，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话像一枚小锤落在了看不见的屏障上，倏然撞出不可忽视的悠悠回响，沈政宁忽地一怔，似乎有条若隐若现的线在眼前闪过，微微睁大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搭便车……？”
nbsp;nbsp;nbsp;nbsp;程君苏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没怎么，祝你成功。”
沈政宁拉回瞬间脱缰的思绪，郑重地托付道，“你好好干，务必服务好金主爸爸，争取让我无痛迈过程序员三十五岁这道天劫。”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头的无奈已经快要顺着无线电波溢出来了：“……哥们儿，你如果不是非得在程序员这棵树上吊死，去抓出轨都比现在挣得多吧。”
nbsp;nbsp;nbsp;nbsp;“那是违法的亲。”
沈政宁一本正经地回复他，“而且我欠缺冒险精神，就喜欢程序员这种又稳定又安全的工作。”
nbsp;nbsp;nbsp;nbsp;程君苏一言不发，干脆利索地挂掉了电话。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退出对话框，垂眸看着微信联系人界面，手指悬在袁航的名字上方，却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点开，一直犹豫到手机自动熄屏。
nbsp;nbsp;nbsp;nbsp;漆黑屏幕倒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他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在笑谁，旋即收起手机，推开步梯间厚重铁门，回到了人心浮动的办公室。
nbsp;nbsp;nbsp;nbsp;下班回家，sver最先摇着尾巴亲昵地凑上来迎接他，庄明玘边打电话边从二楼下来。
他是那种一旦不笑就会显得冷淡阴郁的相貌，凝神专注时尤其拒人千里，但当事人大概没有自知之明，就这么挂着一张“天凉了该让王氏破产了”
的冷脸，伸手接过了沈政宁的电脑包。
nbsp;nbsp;nbsp;nbsp;他语速很快地讲着英语，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法语单词，沈政宁竖起耳朵分辨了几句，听起来是在讲某个展览。
原本他不想打扰庄明玘的工作电话，但紧接着他眼睁睁地看着大少爷拎着包溜达进了客厅，因为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对话上，加上个子太高，于是非常顺手地把电脑包放在了冰箱顶上。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过得心累并不全是命运的捉弄，也可能是某些人悄无声息地给生活增加了难度。
nbsp;nbsp;nbsp;nbsp;网上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人在打电话的时候无论递什么都会接过去”
，沈政宁领着sver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路过茶几时顺手从果盘里摸了个苹果，若无其事地递给庄明玘。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自然而然地接过来，在手里抛了两下，随手放在了酒柜顶上。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沈政宁再度路过并递给他马克杯，庄明玘接过喝了口温水，随手搁在了陈列柜顶上。
nbsp;nbsp;nbsp;nbsp;又过片刻，沈政宁第三次路过并递给他sver，庄明玘一无所觉地单手抱过二十公斤萨摩耶，还掂了掂，继续专心致志地跟对面讲电话。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
nbsp;nbsp;nbsp;nbsp;Sver：“……”
nbsp;nbsp;nbsp;nbsp;少顷庄明玘终于觉察到重量不对，低头一看，sver睁着懵懂无知的圆眼睛回望他，而沈政宁已然转过身去，肩头抖得好似风中残叶。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
nbsp;nbsp;nbsp;nbsp;犹如春风吹开冰封湖面，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弯起温柔弧度，露出混杂着无奈的嗔怪神色，用几句话飞快结束掉这通电话，把sver放回地上，摸了摸它的圆脑袋，绷着脸控诉道：“你太坏了！”
nbsp;nbsp;nbsp;nbsp;他刚刚一脸懵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沈政宁，心说逗猫可太好玩了下次我还要这么玩，嘴上却假装很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哈哈哈……”
nbsp;nbsp;nbsp;nbsp;庄明玘根本不上他的当：“哼，你心里肯定在想下次还能更坏。”
nbsp;nbsp;nbsp;nbsp;沈政宁用实际行动验证了他的论断，他收住笑意，微微诧异道：“你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nbsp;nbsp;nbsp;nbsp;“越来越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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