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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个不该出现在公主与宫女之间的称呼才尘封不启。
直到今日，当初的少女已出落成人，甚至再过些时日，便将成婚，与心悦之人两结相好。
思及此，孟婉的心柔软下来，便也接下了这句不合宜的称呼。
她搬来一方圆凳坐在萧乐昭身侧，表情与语气都带着年长者的宠溺：“殿下想说什么？”
“在这宫中，我能真心信任之人并不多，严格来说，只有你和流苏。”
萧乐昭注视着孟婉，轻声问：“婉姐姐，你能明白吗？”
孟婉疑惑殿下为何会将陛下皇后以及平日甚为亲密的二公主萧乐菱与晋王萧峥除外，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往后，我亦是我，我亦非我，个中缘由，不便详解，婉姐姐只需知晓，乐昭仍视你为友，一如既往，真心相待。”
“殿下......”
如此一番拳拳心意怎不令孟婉心生触动。
萧乐昭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辰，低声道：“婉姐姐，眼下我需要你帮我做三件事。”
孟婉正了神色：“殿下请讲。”
“其一，挑一批进宫不久，心思玲珑活泛的人到你手底下，此事不急，可缓而为之，莫叫人留心注意。
往后我们需要更多的自己人。”
孟婉点头应下。
“第二件事。”
萧乐昭从衣袖间取出一巴掌大的黒漆方匣，“明日卯时二刻，将这件东西送去浮云观，交给门口的扫地道童即可。”
孟婉诧然，浮云观乃雍和帝修道后兴建在皇宫中的御观，是炼丹修气的场所，乃宫中禁地，非召不得近，所有大臣和皇室宗亲更不许私下与浮云观来往。
这些规定是为防止有人与浮云观勾连，图谋不轨，而眼下，萧乐昭要做的这件事就是触犯这一宫中大禁，如何叫她不心惊。
“殿下，这......”
萧乐昭：“婉姐姐，我知你心中有诸多疑惑，但眼下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日后我再寻一个时机向你说明，现在我们要准备一下，待亥时出宫去了。”
又是一记惊石投在孟婉心湖：“出宫？殿下出宫作甚？”
夜有宫禁，若无通行令牌，擅自出宫乃是重罪。
萧乐昭这次倒答了，声音飘忽：“随我......去见一位故人。”
孟婉想问何人，却见萧乐昭神态低沉，几经踌躇，还是答应了下来。
萧乐昭望向铜镜里的自己，透过双眼，她仿佛又看见了白日窗边那名意气卓然的北国女子。
——姜清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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