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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转足圈数，最后一串音符消融于月色中。
音乐戛然而止，陆岑宁身体后仰，双臂张开，那是她的结束动作，却好像没有结束。
满地都是六便士，只有冰场中央正旋转着的女孩儿让人移不开目光。
那是无尽夜色中永恒温柔的月光。
即使并不是正式比赛，她也好好的优雅的向两边的观众席致意，信念感非常强，然后才滑向了场边正无意识在鼓掌的贺燕怀。
……这让她想到躺在水里拍手的水獭表情包。
他仿佛没意识到陆岑宁的表演已经结束了，傻乎乎的呆愣在原地。
“贺燕怀？”
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
“怎么样？”
贺燕怀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知道吗，我学花滑是因为我第一次看到花滑表演，觉得非常美，我很憧憬。”
人类的第一个梦想往往与自己的憧憬有关，觉得美，觉得帅气，觉得对自己好，所以，演员，科学家，老师这些职业往往是小孩子们决定成为自己未来的梦想的职业。
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
陆岑宁能理解这种感觉，她能坚持到现在，当然也是觉得花滑很美，只不过，她好像没什么理由和男单的前辈讨论什么所谓的热爱花滑的原因，这听上去有点儿太奇怪，她心里有些抱歉，但还是打断了贺燕怀。
“这和我们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你也让我感受到了花滑的美。
这是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陆岑宁还在微仰头看着他，诚恳的等待着他的评价，他摇了摇头，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驱逐出去。
“节目很好看。”
陆岑宁等了几秒钟没有等到下一句话，终于忍不住说道，“……不是夸奖也可以，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词汇储备是不是有点儿贫乏了？”
这是嫌我说的太简单了。
贺燕怀心领神会。
他不必多说溢美之词，因为他也知道那不是陆岑宁需要的，只要带入到自己当年的心情就可以理解。
于是他提问，“你要把高级三三放在后半段？”
“是啊，很明显。”
陆岑宁耸耸肩，而且理由非常充分。
“后半段可以加分。”
“这里是国内赛场，和国际赛场上完全不一样，我们国家的花滑总体实力并不算强。”
贺燕怀叹了口气，“你啊，你知不知道有高级三三在我国青年组里面就已经非常有竞争力了，如果你这一套能顺下来，高级三三放在前半段也不影响你短节目排在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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