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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闯，是找死。
上告，是送死。
最好的办法，似乎只有一个。
进京。
告御状。
直接把这份证据捅到皇帝的面前。
只有从最高层，才能将李万这张大网彻底撕开。
可是……杨凡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片苍茫的大漠，和那座饱经风霜的雄关。
玉门关，现在离不开他。
他要是走了，胡人一旦发动总攻，光靠夏惇他们根本守不住。
到时候城破人亡，生灵涂炭。
为了报自己的私仇，让这满城的军民跟着一起陪葬？他做不到。
一时间，杨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杀，杀不了。
告，走不开。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死局里。
杨凡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他试着想了想其他的办法。
突围？别开玩笑了。
关外数万胡人的大军，像一群饿狼，虎视眈眈。
就凭玉门关这千老弱病残，冲出去？那不叫突围，那叫送人头。
恐怕刚一出城门，就会被胡人的铁蹄碾成肉泥。
那寄信呢？写一封密信，通过驿站，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去。
杨凡的脑海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了。
他苦笑了一下。
太天真了。
从马商的供词里，他已经清楚地知道，从玉门关到京城的整条线，几乎都被李万的人给渗透了。
驿站，兵站，沿途的关卡，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自己的这封信，别说上达天听了。
恐怕刚送出玉门关，就会被层层拦截，最后摆在李万的书案上。
那样的结果，比什么都不做还要糟糕。
不仅打草惊蛇，还会让李万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他的所有罪证。
到时候，李万的报复将会是雷霆万钧，不顾一切。
他甚至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联合胡人，也要将自己和整个玉门关，从地图上彻底抹去。
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杨凡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想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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