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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陆煜问。
鹿柒看着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下：“如果是我被割喉，血大量喷出来，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肯定会捂住自己的脖子，而不是……”
他指着陈心水的手，“捂在腹部这个可能出血量并不大的伤口上。”
这算什么发现，黎鹏嗤笑一声：“也许是肚子上的比较疼呢？不是，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
陆煜说着，用力将陈心水死死捂住肚子的僵硬手掌移开，“人的本能不会骗人，而且他的动作比起捂住伤口，更像是……”
他是五指弯曲着，有两根手指甚至抠进了伤口里，简直像在寻找什么。
陆煜说话的时候，鹿柒抬起头朝黎鹏的方向看了眼，眉头微微抬起，黎鹏竟从他的眼中看出一抹笑意——嘲笑，还有转瞬即逝的他无法捕捉的情绪，但却令他莫名的毛骨悚然。
黎鹏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毛骨悚然？他转而觉得可笑，鹿柒有什么值得他毛骨悚然的，事到如今就算他们认定他是凶手又怎么样？左右不过是一死。
死可怕吗？活在地狱里可比死恶心多了。
何况他弄了那么多人给他陪葬，这死得可一点也不亏。
“对不起了。”
陆煜低声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探进陈心水腹部已经被血痂糊满的伤口里，缩回来的时候，手指间夹着一团血红的东西，直到他将这东西一层层打开，他们才看明白这是一张纸。
纸的表面被血浸透了，但因为折了很多层，重要的地方一点都没被污染。
陆煜在自己面前打开，只有他跟鹿柒蹲在地上，他打开的角度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看见纸上的东西。
几乎是打开的瞬间，陆煜甩出长鞭蛇一样缠上黎鹏的脖子，后者一直注意着鹿柒，没料到是陆煜先发难，还动作如此迅速，始料不及地被他勒着脖子拽倒在地。
皮鞭是擦着唐欧的脸颊飞过去的，他心有余悸地瞪大眼：“你好歹说一声！”
“所有人都是他杀的，包括夏芃芃。”
陆煜手指紧绷，缠在黎鹏脖颈上的鞭子随着他的动作勒得更紧。
黎鹏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陆煜说着，单手将纸条展示给唐欧和祝雪依看。
上面是一行扭曲的字：
【凶手是黎鹏，所有人都是他杀的。
】
并不算意外，祝雪依叹气说：“果然是他。”
是他们错了，如果当初一开始就跟陆煜的票，也不会让后面再出现这么多的受害者。
“不好意思，但我们不打算立刻送他去审判。”
陆煜将手中的鞭子松了两秒，只等人喘了一口气又猛地勒紧。
鹿柒则走上前，半蹲在黎鹏面前，低头用看牲畜的眼神打量着他，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了把满是倒刺的锥子，轻轻戳刺着他涨红了的侧脸，看着流出的点点血珠神色更是晦暗。
“这才八点不到，到晚上还早呢。
让我想想……六条人命，你说该怎么还？”
鹿柒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心情很好似的笑着，黎鹏处于即将缺氧晕厥的界线上，双手死死抓着脖子上的皮鞭，却忽然分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鹿柒毛骨悚然。
他的眼底蕴藏着一股疯劲，他的笑容在告诉黎鹏，他是真的会让他生不如死。
按照规则，除了凶手杀人外，游戏过程中是不允许审判以外的杀人的。
但只要不到达“杀人”
这个界限，做什么都可以。
“在这里待到晚上，你们没意见吧？”
鹿柒问另外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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