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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
郭药师连连点头。
“二来,此番若是渠帅来降,必然再不会被金人所信,渠帅若是真愿,那是破釜沉舟之举,再无反覆之可能!”
“也是也是……”
“三来,如此,渠帅之身家性命,渠帅之前程未来,岂不皆在相公一身?渠帅来日,岂能再有反覆?”
郭药师立马头一点:“正是此理啊,相公当是知晓才是!”
“那……”
许贯忠也等。
郭药师眉宇一动,一脸为难:“麾下军汉,多也对宋人有些不爽不快,不好说项……”
心思还是不定,许贯忠懂得,便道:“渠帅啊,女真此番,凶多吉少了!”
“何以见得?”
郭药师就问。
“孤军深入,后路被断,那完顏宗望与完顏宗翰,已然陷入四围之局,岂能不是凶多吉少?”
许贯忠如此一语,道理不复杂。
郭药师却道:“女真之骑,来去,势不可挡!”
郭药师对女真人,还是有点心理阴影,若非如此,昔日在燕京,也不会投得那么快。
许贯忠立马一言:“那是臃肿来去势不可挡?还是轻骑快马势不可挡?”
“那定是轻骑快马势不可挡……”
郭药师如此答。
“是啊,所以此番,女真人,不过为我家相公做了嫁衣,你说是也不是?”
许贯忠就问。
“哦……是说此理,那……”
郭药师正也沉思。
许贯忠再来说:“你也知,而今我家相公麾下,轻骑快马也有四五万之多,许不一定可力敌女真之骑,但拖沓与他,纠缠与他,不在话下,这燕云河北之地,城池眾多,我家相公步卒十万,皆是精锐,刚灭党项之国,携灭国之威而来,城池可是女真能克?”
“再说,哪怕女真能出关而归,缺衣少粮,能撑多久?昔日女真来去,靠的是什么?是辽国之钱粮器械也,往后女真还靠什么?自己种地割粮?三年去五年去,马背勇士,岂不也成地里农夫?”
许贯忠话语不断,就是不停,停了,怕郭药师自己多想,不停,那就是不断灌输。
乃至,话音也越来越高,语气也越来越篤定。
还要说:“郭渠帅不会觉得自己真能在灭国之军手下守得住这座城池吧?郭渠帅许还侥倖,说不定还能突围而出往燕京去跑?燕京可又守得住?出关去?去给女真人种地割粮?”
“战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国家相爭,亦然。
就好比这女真灭辽,那自是一腔仇恨怒火,是那一鼓作气,此番出燕云至河北,那是趁机偷袭,乘虚而入,而今,大宋已然灭夏,再无掣肘,一心与他女真为战,女真可还能一鼓作气?”
“也还说国家相爭,而今我家苏相公,强军在手,背靠万里之国,万万之民,钱也好,粮也罢,源源不断,再得燕云,有诸多城池,有燕山山脉,女真入寇则高墙壁垒,我家相公出击,则女真四处漏风,这粮食怕也种不安心。
自古,汉也好唐也罢,乃至北朝诸国,哪里有打不过胡人的道理?胡人再如何得势,从来都是兴也快,落也快,只要中原不乱,何曾有过胡人真正长久得势的道理?歷朝歷代,数千年去,从未有过!”
许贯忠说到这里,才算真说完了,连珠炮一般的话语。
郭药师终於一问:“相公当真还容得我?”
许贯忠来言:“说是容得,自是有假,但说容不得,那也不真,容不容得,也看渠帅如何去做,至少眼前是容得,眼前做好了,往后自也容得……渠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就怕相公容我不得啊……”
郭药师纠结在此。
“此番,渠帅做好了,来日,渠帅捨命了,焉有容不得的道理?此番若是渠帅做不好,来日渠帅还不捨命,那只怕就真命不久矣!”
“那我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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