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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念睁开眼就看到了钟子然。
坐在沙发上的钟似然往前走了两步，跟钟子然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钟念念要死了。
“念念，你这一辈子过得开心吗？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吗？”
钟子然握住妹妹的手。
他们都已经非常老了。
钟念念摇摇头，“哥哥，多亏了你，我这一辈子过得非常好。”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死之前，你能不能恢复你原本的样貌？”
为了配合她，哥哥一直跟着她的步调，在变老，不能以真实面貌面对世人。
但她现在想念哥哥年轻时的模样了。
为了响应妹妹的希望，钟子然变成了十八岁时的模样。
事实上，他的相貌，定格在了死去的年龄。
钟念念伸手，想要摸摸哥哥的脸。
但是当看到自己皱巴巴，如粘土一般皲裂的手时，把手放下来。
已经快死了，她就没在掩饰自己的情感，任它宣泄而出。
她看着钟子然，久久移不开眼。
她仿佛看到了，看到了康佳医院庭院里，逆着光，站在她面前的哥哥。
哥哥伸出手，把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他，谢谢你，陪了我这一辈子。”
这是钟念念离世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钟子然看着她，笑了笑。
原来，她真的已经猜出来了。
猜出他不是真正的原主。
是的，钟念念早就看出来了。
无论是从蛛丝马迹看出来的，还是她自己心里愿意这么相信的。
但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被自己一点破，哥哥就彻底消失了。
丈夫死之前，一直念念不忘，质疑，她分明就没有喜欢的人，可是为什么却不愿意把心交给他？
她的心早就遗落在不该的人身上，根本拿不出来给别的人。
“走吧！”
钟子然凝视了安详死去的钟念念一会儿，对钟似然说道。
钟似然还在哭汪汪，不明白哥哥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以为自己就是钟似然，没想起自己还是三三。
没有解释，钟子然拉起钟似然的手，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回到空间中，三三就不满地叫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正常人生，为什么不让我安享晚年？”
它好不容易有了一次老婆孩子热炕头，拥有无数财富，在娱乐圈内呼风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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