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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杰明一愣，复而又笑，“那就不和你争，我待会请钟兄上香满楼去吃上一顿。”
钟子然似笑非笑，不是说这付杰明已经囊中羞涩了吗？怎么还有钱请他上香满楼？
香满楼是广陵最好的饭馆，吃一顿能抵得上一个城里普通人家两个月的开销。
面上来了，钟子然吃得慢里斯条，即使在吸面也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看得出教养极好。
付杰明自以为隐晦地看了钟子然的脚一眼，惋惜，这钟兄身上一股读书人的书卷气。
这样富有诗书气质华的人，他似乎仅见过这么一个。
他脑子里浮现出，多年前，曾在文会上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书生，这几年似乎并未再听闻他的消息。
听说他抄袭，断了科举路，具体什么原因却不知道。
“咔哒！”
付杰明惊讶得筷子落地。
他突然意识到，这个钟兄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钟秀才。
“你怎么也不小心点，溅到我家少爷了！”
金砚对付杰明怒目而视。
这人吃个东西，怎么都那么不小心！
还掉筷子，把面汤给溅出来！
弄脏了公子的衣裳。
付杰明尴尬，粗手粗脚从怀里拿出帕子，往钟子然身上擦去，想要帮他把溅出来的面汤擦掉，“实在是对不住。”
钟子然抓住他的手，推了一把，淡淡地说道：“没关系。”
他神情不怒不喜，付杰明看不出他的心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钟子然面前，总有些气短。
他比钟子然长两岁，当年钟子然已经中了秀才，还是案首。
在知府主持的文会上，大出风头，被一群书生簇拥在中间。
而他当年，死皮赖脸跟着朋友，蹭了文会，远远瞧见了他。
即使如今钟子然从高空坠落，那一身的风范，也令他自惭形秽。
事实上，钟子然此时心里正不爽着呢！
付杰明这家伙怀里揣着的绣帕，是自家小妹的！
被钟子然瞪了一眼，付杰明缩了缩脖子，讷讷然，不敢说话。
钟子然又瞪了付杰明拿着绣帕的手一眼。
付杰明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粉红色的绣帕收起来。
他还以为钟兄是嫌弃他孟浪，拿姑娘家的帕子给他擦污渍。
他心里陡然有些委屈，他还不想把仙露给他的帕子弄脏呢！
刚才太紧张匆忙，不小心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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