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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楚昊青并不傻。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楚沧澜的行事作风，纪云禾看在眼里，心里清楚，楚昊青难道会毫无察觉吗？
“护法，不要高估了自己。”
楚昊青神情淡漠的看着她，“让我变成这样的，并不是你。”
是楚沧澜。
是他让纪云禾明白了，如果她在蛇窟边不推楚昊青下去，那么，接下来，楚昊青将面对越来越多的背叛与算计，直到他愿意改变。
楚昊青同样也明白了……
所以他心甘情愿的按照楚沧澜定好的路，走了下去，变成了他父亲想要的模样。
纪云禾看着这样的楚昊青，四目相接，她一肚子的话此时竟然都烟消云散。
“如果你都知道了，那我没什么好对你说的。”
纪云禾张开苍白干裂的唇，哑声道，“少谷主多多保重。”
纪云禾转身欲走，楚昊青却倏尔开口：“等等。”
纪云禾微微侧过头来。
“你今日来找我，就为此事？”
“就为此事。”
楚昊青勾了一下唇角：“是我给鲛人开了尾，让你觉得，当年的事，你做错了，是吗？”
纪云禾默认。
“你想改变些什么，是吗？”
纪云禾闻言，心下微微一转，回过头来，面对楚昊青：“少谷主有想法？”
“你今日来，告诉了我一件事，虽然我已经知道了。
但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楚昊青走上前两步，与纪云禾面对面站着，他微微俯身，唇瓣靠近纪云禾的耳边，轻声道，“我想与护法联手，杀了……楚沧澜。”
他的话很轻，被风一卷，宛如蒲公英，散在空中，但落在纪云禾心尖，却惊起层层波澜。
纪云禾眸光一动，睫羽微颤，第一时间并未搭话。
直到楚昊青直起身子，微微退开一步，纪云禾看着他平静的面色，心中确认，这个谷主之子，并不是在与她玩笑。
他说的是真的，他要杀了楚沧澜。
他想弑父。
“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这件事的？”
“很久了。”
他平静的说着，就像在说，这天已经阴沉了很久了。
看到现在的楚昊青，不知为何，纪云禾心头忽然涌上了一句话——楚沧澜成功了。
在改变楚昊青的这件事情上，他做得无人能及的成功。
“你不怕我去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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