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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知道有这种事情，但从未见过。
翟乐：【可是……】
沈棠脑子还是懵的。
他才真正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与阿兄曾途径一个村落，全村仅有三十六户，多是老弱妇孺，青壮都被征去打仗了。
翟乐扬手化出一柄刀，只待沈棠一声令下，他就手起刀落将这些混混砍瓜切菜了。
翟乐：“可惜？”
翟乐：“杀了呗，又不能带着。”
沈棠闻言，伫立原地，看着脚下三具严重腐烂、残缺不全的尸体，怔愣许久回不过神。
<divclass="tentadv">半晌——
翟欢声音一如既往得温柔，也让翟乐听到了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那是他自小奉为榜样的堂兄都束手无策的绝望。
阿兄神情漠然地道：【活人永远比死人重要，死人已经死了，但活人还得活着。
】
附近能吃的树根都不多了。
【阿、阿兄……】
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的翟乐，那日险些摔下马背，将昨日吃进肚的干粮都吐了出来。
翟乐却有了其他理解。
杀了随处一埋，一了百了，成本近乎为零，但收编就不一样了，那是个超级大麻烦。
翟乐初时也不知那是什么汤，便好奇与阿兄一说，时至今日仍记得阿兄那时的表情，半张脸被烛火染得微红，剩下半张脸隐在阴影处，影子随着微弱的火苗时隐时现。
惊诧：“沈兄，你打算收编他们？”
沈棠道：“我是想杀了的。”
他不认为沈棠两人有这胆子，明知他的靠山是土匪窝二当家还敢杀他，至于沈棠说的挑了土匪窝，也不认为二人能做得到。
她啥时候这么说了？？？
翟乐一脸为难：“不是在下故意戳沈兄痛处，只是一人就是一张口，这里二三十号人，那就是二三十张嘴，每日开销得多少？即便沈兄仁心收编了，他们愿不愿效忠？”
土匪窝规模多大，他心里清楚。
阿兄的话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你，等等，容我再想想。”
她道：“也是，管夷吾说‘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可这些百姓莫说‘仓廪实、衣食足’，他们五脏庙都是空的，一家几口凑不齐一身体面衣裳，谈什么礼节荣辱？”
那天村里有名老人寿终正寝，他与阿兄借住在其中一户农家，夜幕低垂，听到院外传来交谈声。
他好奇，透过窗隙往外看，见那瘦得皮包骨的村正，正挨家挨户送碗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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