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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陆宁远离京之后,还是在给他写信。
在他的信件当中,两个人的关系还和之前一样,陆宁远不肯一声不响地离开,好像还想留下点什么。
每一次收到从他那里发来的信,于刘钦而言,竟是庆幸多些,还是郁闷多些,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唯一清晰感觉到的就是,每过去一天,那根远远牵着他的看不见的线就绷得更紧,又有什么东西离他更近。
他像是把自己吊在某片崖下,每以沉默和漠视度过一天,就自己向着手里攥着的绳子割上一刀,既盼它断,又怕它断,等它终于断了,那一刻他是双脚踩实地面,还是跌入万丈悬崖?
现在他可知道答案了么?
这十天里,无论陆宁远在信里写了什么,是若无其事、小心翼翼、还是言辞恳切,他都没有回复过一个字,只不错眼地盯着这根绳子,等着最后的那个结果。
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这是第十一日,这天陆宁远终于没再写信过来。
酣战一夜,刚刚退回营中,翟广并不歇下,先去各营查看士卒伤亡。
他本来想一举翦除周章,除掉这个大患,没想到却被陆宁远杀败一阵。
此后他退保杭村一带,既是等待后续援兵,也是算好了陆宁远来时的方位,便于邀击他后续赶来的大军。
他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交手一次他就知道,陆宁远和他之前遇到时不同了。
不是他本人不同,而是他麾下军队和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是皇帝一意支持他,还是同夏人打仗磨砺了他,这原因现在且不去深究,唯有一点可以肯定——再把他当过去的对手看,只会是死路一条!
翟广已经探明,陆宁远前锋兵马不多,大队人马还在路上。
等他大军开到,自己绝无胜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再被打散了回去蛰伏起来苦心经营,那样便是前功尽弃。
所以决不能等到那时候,最好的机会只有现在!
必须趁他立足未稳,人数远少于自己时,给予痛击,一战而定!
否则便再无机会了。
他一败之后,陆宁远绝想不到他麾下士卒虽然受伤很多,可士气绝不低迷,也绝想不到他竟会去而复返。
因此陆宁远不会多么小心防备,营垒也未必坚固,翟广便让士卒抓紧休整,又定下了夜袭之策。
可刚一交手,陆宁远营垒之坚,便又超乎了他的预料。
他派出的斥候早报告城陆宁远在营外掘了壕沟,可是因为陆部放哨人盯得很紧,一见可疑之人马上放箭,他们不敢离得太近,也就瞧不真切。
翟广计算陆宁远带来兵马的人数,又考虑这些人都是专门作战用的骑兵,以常理推断,壕沟应当不深,还不足以陷马,这才下令进攻。
可最前面的骑步兵携着拔寨器械还没靠近陆营,就纷纷陷进坑里,还未开战,就又添了死伤不说,还将陆部士兵惊起,纷纷警戒,一次奇袭就莫名其妙地成了阵战。
翟广勒马亲自去壕沟处查看过,即使亲眼见到,也实难相信陆宁远能在半个夜里就修出这样的工事,难道他士卒都是铁打的人?
不得以只能交手,幸好他还有一点胜算——那就是陆部都是骑兵,不擅阵战,现在变起仓促,他们不及披甲,也不及上马,更没有纵深让他们能像下午那样发起冲击,当可一战!
但保险起见,这一战景山打头,翟广只在外围观望,如果景山得计,就率军支援,反之如果陆宁远抵挡住了,还反攻出来,他便率部再给他迎头一击,接应景山出去。
后来的事情,看他营中伤亡也就知道了。
这支雍军猝被袭营,却丝毫不乱,营寨被烧,也不急于救火,更看不见人马受惊逃奔之景,没多久就列好阵型,反压过来。
后来景山回来,把头盔摘掉,向翟广说起同他们交手时心里的怪异之感,张嘴愣了半晌,最后道:“俺也不知道咋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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