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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她做好这一切，他便已经变了。
沃浅见状，嗤笑一声：“听说陛下已经让人挖出祭坛，想必是为臣登基为帝做好了告罪于天的准备，陛下，请吧。”
沃檀敛去眼中悲凉，直直看向沃浅：“孤可以去，但你可能回答孤三个问题？”
沃浅愣了一下：“你说。”
“第一，他日你登基为帝，可会善待天下百姓？”
沃浅得意无比：“自会如此，待我登基，天下都是孤的子民。”
“第二，我大昭朝堂皆是忠臣良将，你可会量才而用？”
沃浅不耐点头：“会。”
沃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沉重：“第三，待你登基，可会护好国师景昭？”
沃浅大笑一声：“孤登基，他便是孤的帝夫，那是自然！”
第十章丧龙钟
伴随着祭祀的鼓声，祭坛开启。
沃檀一身帝王盛装走到祭坛正中，盘坐其上，沃浅亲自割开了沃檀的手腕。
鲜血一点一点，缓缓盈满了祭坛的祭槽。
“点火。”
沃浅挥了挥手，鼓声逐渐密集。
火光从祭坛边缘燃起，瞬间包围了沃檀，一时天色大变，祭坛泛出红光。
骤然狂风忽起，吹倒了祭祀大鼓，风雪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沃檀最后抬眼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想起来那年初雪，皎皎少年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长乐宫。
一眼便是终身。
他说：“昭国的国师都会一辈子忠于女帝，保护女帝，我以后也会。”
他说：“我会娶你为妻，我要生生世世都护着你。”
他说：“我是天生注定要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就算你与天下为敌，都有我在身边！”
言犹在耳，可是那个人呢？
权势，孤给你；江山，孤也给你；就连命，孤现在也给了你……
负尽天下，负尽万民。
可这一生，孤，九死不悔。
手腕的血好似越涌越快，明明身处烈火，沃檀却觉得骇人的冷。
眼前的情景变得模糊，火光窜天而起，将她最后的身影彻底吞没在这个漫长无望的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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