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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不琢收起手帕，帮忙确认，免得以后师弟来做客找不到路。
“嗯。”
沈昼说，“不搬家了。”
说到家这个字时，舌头有些陌生地和牙齿磕碰了一下，听起来略显得含糊，很没有底气的样子。
顿了顿，又生怕另外两人听不懂“家”
是什么意思，补充道：“没人能赶我走，就不搬了。”
随后转向陆不琢：“你想住就住。”
狼耳虚张声势地立起来。
陆不琢“唔”
了一声，理所当然道：“我不住这里，住哪？”
“昆仑墟。”
“可四年前我已经叛出昆仑墟了，也和楚悬说了不再回去。”
陆不琢垂下眼睫，“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刚刚缺了课的狼耳惊奇地转了转。
本人仍然不为所动：“你想回就能回，楚悬是宗主，可以把你藏起来。”
“想回昆仑墟的是小隐峰弟子陆不琢，早在四年前就死了，尸体在刑剑谷躺着，又被不知哪来的魔头抢走。”
陆不琢拨了拨柔软好摸的狼耳，懒洋洋道，“如今我就是个傀儡，主人在哪，我就在哪。”
沈昼瞅瞅他：“你刚才叫我什么？”
“主人。”
陆不琢叫得那一个毫不犹豫，嗓音又轻又沉，促狭地眨了一下眼睛，“或者你喜欢什么，我可以改。”
楚悬：“……”
生怕再听到点什么不该听的，礼貌地将师兄倒给自己的茶喝完，起身道：“我去告诉谢衔青一声，你醒了。”
陆不琢“嗯”
了一声。
楚悬离开了，屋内又只剩下两人。
陆不琢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泡得略有些久了，苦味在舌尖绽开，死前残留的混乱情绪终于彻底褪去，不再被那种柔软的愧疚或不舍纠缠住。
他将目光从门外收回，仔细看着面前四年未见的道侣：
狼耳变尖了，不再是那种狼崽般的灰灰的毛，近乎纯黑，柔软而厚重，银饰耳扣在上面仿佛点缀的宝石。
脸颊和五官的轮廓也出落得更漂亮，透着一股青涩的成熟，左耳挂着一只赭石耳坠，时不时碰在颈边，映得肤色白皙近乎透明。
手上曾经做粗活留下的茧几乎消失了，变得莹白细腻，十指相扣时会微微透出青筋，像一块上等的玉石。
……
沈昼终于消化完了那一声“主人”
，狼耳有点愉快地摇了摇。
忽然下巴被捏住轻轻一抬，鼻息炽l热地纠l缠上来，蜻蜓点水般地轻啄两下，旋即撬开齿关探了进来，没有半点对“主人”
的尊重。
陆不琢一手将人抱到桌上，茶杯茶壶稀里哗啦扫落在地，吻伴着凌l乱的气息落下，低低说了句：“别动。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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