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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着死寂。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沈昼困惑地皱了皱眉，又松开，谢衔青似乎也只是告诉这么一声，没有继续说的打算，埋头替他处理伤势。
毫无征兆的，地牢另一端响起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剑鞘轻响。
打完最后一个蝴蝶结，谢衔青收拾好膏药和纱布，留下了方才喂过的很苦的疗伤丹药，想了想，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包甘草糖放在地上。
听见动静回头，望着墙壁上渐渐靠近的影子，不由皱眉，自言自语道：“他怎么带剑了？”
沈昼没听他说话，只是盯着地上的那包甘草糖。
被拆开过了，起码少了一半，纸包也旧旧的，看起来是吃剩下的。
他稍微动了一下，把糖推开。
牵扯到伤口，痛得小声吸了口气，缓了片刻，又推了推甘草糖，推得远远的。
“不要。”
沈昼说，“拿走。”
话音刚落，那佩剑的影子便来到了牢房门口，停住脚步，剑鞘发出很响的一声。
谢衔青站起来。
“长老堂放你回来了？”
他说，“怎么说？陆不琢呢？”
楚悬没说话，只是用剑鞘拨了他一下，露出身后奄奄一息的半妖。
“长老堂跟你说什么了？”
谢衔青抓住他的手腕，重新挡在面前，“这把剑你不是封了几个月，怎么突然拿出来……”
“出去。”
楚悬开口。
“你把话说清楚。”
谢衔青神色也冷下来，“我刚给他处理过伤。”
漱玉峰的规矩，一旦治了此人，病愈之前不问是非，不问善恶，只是病人。
既是病人，自然会受到医者的庇护。
楚悬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沈昼身上各种包扎漂亮的蝴蝶结，问道：“你不是不医魔修？”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谢衔青道，“长老堂什么德行我比你知道，一句话十八个弯，你性子直，平时又少和人打交道，怕是根本不知人家给你下了什么套。
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油灯晃动得更厉害了，墙上的影你来我往，墙前的人谁也没动。
身后，沈昼打开金创药盒子看了一眼，收进怀里。
又抬头看向谢衔青，只能看到个背影，被油灯照得十分高大，山一样挡在前面。
很少有人挡在自己前面过，陆不琢算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
若是今天之前，沈昼一定会很珍惜地收藏起来。
有时春天来得太晚，种子也不会发芽。
春雨浇过荒芜的地，早已腐烂在一个又一个严寒死寂的冬天里的种子只会感到一些不舒服的潮湿。
潮湿的种子移开目光，不知放哪好，转了两圈落在甘草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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