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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一把将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想到这是陆不琢的身体，又稍微松了点力道，给他喘口气。
“你为何会知道三年后发生的事？”
狼耳配合地凶恶地往前探了探。
“我知道，自然是……咳咳、自然是因为他知道。”
春柳般的眸子一弯，轻声细语道，“他什么都知道，桩桩件件记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告诉你。”
沈昼愣了一下，松开手，瞟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子，似在思索。
“陆不琢”
慢慢撑起来，虚弱地靠在垫子上，笑意却不减：“他还记得你找他寻仇，在汴城城楼上挖了他的眼睛，断了他的舌头，将他千刀万剐……唔唔……”
话说一半，被捂住了嘴。
“别吵。”
沈昼并不钻他的套，只觉得很吵。
又怕把人捂晕了，稍稍松手改成虚掩，神色依然很冷，指出刚刚想到的疑点：“你为何知道我有三年后的记忆？”
“陆不琢”
一怔。
他窥见的记忆并不完整，细节模糊，不过真假掺半也足够让这两人心生嫌隙。
脸上没流露半分心虚，避重就轻地继续道：“……他看见你开启了时间古阵，猜出一二。”
“你放屁。”
沈昼斥道，狼耳立刻跟着一支棱，“我开启古阵的时候，他、你……你们的尸体还在汴城城楼上吊着，眼睛也是瞎的，我亲手挖的。
你拿什么看？”
“……”
“果然，你根本不知道万骨窟里发生了什么。”
沈昼已经认定这个“陆不琢”
在挑拨，目光愈发森然，“如果真是陆不琢做了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又记得我把他剁成一块块，他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道侣？”
“起初是不记得的。”
“陆不琢”
仍不死心，语气轻挑，透着一股轻蔑，“后来谁知道呢？他本来就有点不正常，兴许就是喜欢脾气又臭又硬的半妖，也可能没事喜欢剁自己玩……”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话好像起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先不说对方的嘴角莫名勾了一下又迅速绷直，演技十分拙劣，半妖头顶的那对狼耳已经开始跳舞了。
“陆不琢”
：“？？？”
沈昼瞥了他两眼，觉得这个“陆不琢”
说的话至少还有一点可听的，又不想暴露情绪，伸手按住麻烦的耳朵。
可是嘴角又翘了起来，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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