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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捡着捡着，碰到了一只白皙的手。
她迟疑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了时安。
她朝时安笑笑，然后把石头放进了篮里。
篮子很重，压弯了她大半的身体。
她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挪向城墙。
“我来吧。”
时安握住她手里的篮子。
老奶奶没有拒绝，时安扶着她，手里拿着篮子，问：“奶奶，你要去哪里？”
她指着前面的城墙。
看着时安的穿着，她忍不住问：“小姑娘，你来这里干什么？”
时安说：“我是来帮你们捉妖的。”
“捉妖啊，妖很凶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老奶奶拍拍时安的手，“我老伴、儿子也去捉妖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听着她的话，时安心里有些难受，她开口道：“奶奶，我是修仙的，我不怕妖。”
时安感觉她的身体僵住了，但她没有甩开，也没有推倒自己。
她的声音像是从远方飘来：“修仙啊，修仙好啊，修仙了，就可以活的久点了。”
时安扶着她在城墙坐下，把篮子放在她手边。
她看了一眼时安，眼里很平静，没有愤恨，没有抱怨，就像一滩被遗忘在地上的水，在寂静中慢慢消亡。
“小姑娘，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和我老伴说说话。”
时安走了，路上她回了一次头，看见老奶奶把头抵在城墙上。
她在这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大部分的房屋已经闲置。
白天的城镇很安静，没有鸡鸣，没有狗叫，没有孩童的欢笑。
时安感觉很压抑，她走回了陈奶奶家里。
陈奶奶依旧在外面缝补衣服。
她说，这是给她儿子儿媳缝的，他们好几年没穿新衣服了。
“奶奶，你想离开这吗？”
针卡在布料里，过了一会儿又被拔出。
“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哪也去不了咯，再说，我还要守着他们嘞。”
时安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陪陈奶奶一起缝衣服，陈奶奶和她讲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两个人哈哈大笑。
时安：“想不到您还去过东城呢！”
“我年轻的时候啊，哪儿都去过。”
陈奶奶缝衣服的速度慢了下来，“老了，不爱动了。”
时安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但她不想进去。
“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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