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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心了。”
张若澄心里装着事,笑起来有些勉强:“是臣来早了。”
昔年在白塔上作画的少年郎何等鲜活明快,这才过去多少时间,人怎么就老气横秋成这样了。
想到张廷玉请辞的事,鄂婉心中隐约明白了一些,笑着说:“皇上给了令尊配享太庙的恩典,想来张大人这么早进宫是奉了令尊而来。”
得了恩典,自然要谢恩。
昨日手诏和御诗一同送到张府,昨日便应该进宫谢恩,今日再来都算晚的。
早听说贵妃得宠,不想竟连这些也知道,张若澄耷拉下肩膀,苦笑说:“家父年迈,每到冬日咳喘得厉害,今天特意让臣早些进宫替他向皇上谢恩。”
鄂婉闻言敛起笑容,抱紧梅枝,抿了抿唇说:“张大人,配享太庙是多大的恩典,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令尊得此殊荣,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若不想半途而废,还得他老人家亲自来谢恩。
由你代劳,恐怕不成。”
贵妃最得圣宠,简在帝心,她都这样说了,张若澄怎敢不听。
“婉婉,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皇上也到了。
鄂婉在家时,家里人都喊她婉儿,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明玉和傅恒,也都喊她婉儿。
进宫之后,妃嫔之间都以位份相称。
皇上私下里直呼她名字,在人前用位份。
婉婉这个称呼,鄂婉也是第一次听见。
想到自己是某个人的替身,而那个人的乳名可能叫婉婉,鄂婉心里便有些不痛快。
抬眼看皇上,按规矩行礼,这才发现皇上身后跟着傅恒。
鄂婉气不过,将怀中红梅一分为二,一份送给张若澄,一份塞进傅恒怀中,对张若澄说:“张大人不是落了东西在家里,要回去取吗?怎么还不走?”
张若澄正在想找什么借口回家,见鄂婉给他递台阶,匆匆向她投去感激一瞥,抱着红梅告辞离开。
尽管乾隆能听见鄂婉的心声,知道她在吃醋,可见她将满怀红梅都送了人,一枝也没留给他,心里还是酸酸的。
他回头看傅恒,傅恒很有眼色地跟着告退。
乾隆走近了,才看清鄂婉脑门上的细汗,摸了摸身上的荷包发现没带手绢,也顾不得心酸,赶紧领人进屋。
走进书房,摸了她身上的帕子给她擦汗,不悦道:“去哪儿疯了,冬天跑出一身汗?”
遣了屋里服侍的,亲自将熏笼挪得离她近些,解开外头的月白斗篷扔在椅背上,又要去解她前襟的盘扣。
鄂婉抬眼,慌得去拍他手:“青天白日的皇上做什么?”
还是在前朝的书房。
乾隆不管,坚持解开旗装前襟的盘扣,探手进去摸了摸,见身上没出汗,又将盘扣一颗一颗系上。
见他事无巨细关心自己,鄂婉堵在心口的郁气消散大半,开始反思自己刚才出格的举动。
“皇上说得不错,御花园里的早梅开花了,臣妾再去折几枝回来给皇上赏玩。”
说着要走,却被人抱回到熏笼边上,听他沉声说:“天寒地冻,乱跑什么,仔细染上风寒。”
鄂婉心里还委屈呢,她一早巴巴跑去御花园折梅,却被他一声婉婉给喊没了。
乾隆听完这段心声,也开始反思。
他不应该为了在傅恒面前秀恩爱,就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改变称呼,让她会错了意。
“你不喜欢朕喊你婉婉?”
乾隆拉起她的手问,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在吃醋时欺负她的习惯。
鄂婉垂眼说:“婉婉不是臣妾的乳名,皇上在喊谁?”
看着她郁郁寡欢的模样,乾隆心更软了:“宫里从来只有你一个人的名字里有这个婉字,你说朕在喊谁。”
“……不是哲悯皇贵妃的乳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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