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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梁意去浴室洗了一条毛巾过来，打算给妹妹清洁一下脸和手。
梁翘恢复神智的时候，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手心毛巾的摩擦感。
她半睁开眼，垂眸看过去，梁意正坐在她的床边，手上拿着一条毛巾给她擦手。
她的脸颊湿润不油腻，没有喝醉之后的紧绷感，应该是梁意给她擦过了。
梁翘没出声，就这样看着梁意给她擦完了右手。
等梁意去清洗毛巾，又过来擦她的左手时，才发现梁翘已经醒了。
他靠近过去看梁翘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询问：“翘翘，现在感觉怎么样？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梁翘没说话。
梁意以为她还没清醒，接到梁翘的时候她躺在沙发上揉脑袋，睡得晕晕乎乎的。
梁意猜她可能还在头疼，便向给她摁一摁，舒缓精神。
毛巾被搁置在一旁，他的手刚碰到梁翘的额头，就被她大力拉下。
梁意愣怔在原地，手被她甩在一边，半晌没有动弹。
这些天妹妹的不对劲他看在眼里，虽然看起来与平日无异，跟他相处似乎也没有半分变化，但他就是感受到了，平静海面下的暗潮汹涌。
或许是因为他和邓一瞿的事情，那天妹妹没有问她，这些天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他以为是邓一瞿已经确定了并不喜欢他。
他猜测着这些天梁翘不开心的原因，或许是他表现得不好，没让邓一瞿喜欢上他，所以妹妹生气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这两周他几次想找梁翘谈一谈，但又被她回避的态度劝退。
今天梁翘和朋友们出去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出去放松一下，说不定心情就会好了，就可以原谅他了。
但显然还没有。
梁翘挥退他的手之后又闭上眼睛，梁意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睡着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梁意甩甩头，按下所有情绪，又拿过一旁的毛巾，准备擦完妹妹的左手就出去。
只是他刚碰到梁翘的指尖，梁翘就移开了手。
这下再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了，梁翘生他的气了，或许已经讨厌他了，连被他碰一下都不行。
梁意逃避了两周的事情就这样被摊在明面上，让他躲无可躲。
双眼逐渐弥漫上泪意，他不敢再碰梁翘，捏着毛巾的手微微颤抖。
梁翘没有睡着，她甩开梁意的手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对梁意的感情，怎么还敢跟梁意有更多肢体接触，光是想一想就充满了罪恶感。
梁意再一次被她拒绝之后，坐在床边好一会没再动弹。
一滴水倏地砸在梁翘的指尖。
她心头一颤，随即明白过来，这不是水，是梁意的眼泪。
“翘翘，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哑，几不可闻。
她哥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道歉？
“都是我不好，让你不满意了，你别生我的气……”
他默默道歉，对着梁翘一数自己的过错，“我知道你想让我和邓一瞿在一起，是我不好，她不喜欢我，我一定……”
“闭嘴。”
梁翘骤然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打断了梁意的话。
她伸手一把拉过梁意，紧盯着他通红的双眼，两人离得极近，梁翘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她不喜欢你，那你知道谁喜欢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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