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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二推开门,辞盈无声跟着走了进去。
朱光看见辞盈回来,蹙眉看向烛二,烛二无声移开,辞盈推门进去谢怀瑾房间时,听见了后面隐隐的争吵声。
按照地位品阶来说,烛二不能反驳朱光一句,但自小一起长大的亲近关系又模糊了这一条界限,两个人的声音来回交替,风将那些累压的惧怕和矛盾一起吹向辞盈。
“为什么要去找辞盈?我不是说了,不要去,不要去,谁允许你,就算公子醒着也不会让你去,你到底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这是朱光的声音。
“我就去了。”
这是烛二的声音。
一巴掌的声音响起,辞盈关上了门,手指都在颤抖。
她看向床上的青年,天气闷热,房间内的药味越发浓郁,泛着些难以言喻的酸。
辞盈无声推开窗,走向病床上的人。
其实看上去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一直病着,脸一直这般苍白,辞盈轻柔地用手去抚摸谢怀瑾的额头,可能是她的手太冰凉了,只觉得触碰到滚烫的一片,亦或者她的心一直在跳,甚至到了要去感知青年鼻息的程度。
辞盈坐在床前,淡淡的血腥味就这样涌入鼻腔,然后一点一点加重,辞盈无甚作了一个呕吐的姿势,但没有吐出来,她将心里那股情绪压抑下去。
昨日一天没有怎么用膳,也没睡好,陡然被这样一刺激,辞盈眼前有些泛白,要晕倒过去之际抓住了床的栏杆。
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之时,辞盈怔了一下,好巧,她一回来谢怀瑾就醒了。
这个意识让她恍惚了一瞬,手下意识松开栏杆,身体就这样垂直倒了下去。
青年的手没有一点力气,随着辞盈的倒下而下落,浑身颤抖着却没有一点力气,连起身去扶起辞盈都做不到。
幸好辞盈摔的并不重,她扶着床边爬起来,轻声道:“你醒了,我去唤大夫进来。”
床上,青年沉默地看着辞盈略有踉跄的身影,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那双没有拉住辞盈的手仿佛不再属于青年,安静地垂下,手腕间斑驳的伤痕诉说着无力。
很快,辞盈带着太医进来了,太医给谢怀瑾诊脉的时候,辞盈就坐在一旁吃桌上的糕点,白花花的,没什么味道,一口咬下去是瓷实的口感,像是能把人心上的洞给堵住。
辞盈小口小口地吃着,手腕内侧隐隐作痛,她看了一眼,原来是刚才摔下去的时候擦破了皮,她用手腕沾水滚了滚,然后听见徐太医那边又叹气了一声,辞盈沉默地看过去,老人把着脉,欲言又止。
辞盈上前,轻声道:“徐太医,您老说吧。”
徐太医看看谢怀瑾,又看看辞盈:“长公子,夫人,恕老夫无能为力。”
一场高烧,谢怀瑾人醒了,病却更重了,生命的脉络好像走到了尾声,像冬日的枯叶,腐烂只是时间问题。
辞盈无法为难老人,她安静了一瞬,才说:“您辛苦了,我带您出去。”
徐太医到底是受人嘱托所来,站起身后道:“我才疏学浅,但有一师妹,医术高超,这些年踏遍山野,专为寻常百姓治病,若是能将她寻来,长公子或有一线生机。”
“只......”
徐太医没有隐瞒,低声道:“前两年她医死了人,被人送进了大牢,我试图打探师妹消息,但一无所获,若是长公子和夫人,可能可以寻到。”
阳谋两个字几乎写在徐太医脸上,但辞盈心里只有庆幸。
她甚至来不及想徐太医到底是想捞出他的师妹还是他的师妹真有这般高超的医术,只担心将人带来漠北,谢怀瑾的身体是否撑得住。
徐太医看出了辞盈的犹豫,沉声道:“我可以为公子施一套针,会很难受,但搭配药材能暂时吊住一条命。”
生涩的词眼一个一个往辞盈脑子里蹦,她有些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但本能让她有礼地说了声“多谢您了”
。
施针需要密闭的环境,辞盈出去了。
转身时,她发现谢怀瑾用一种难言的眼神看着她。
他没有哭,眼睛干干的,像冬日沉默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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