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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翰无法，只得跟清芬一起出去五婶子家串门了。
乔桂芳说：“济恒！
你们也出去玩吧，大过年的，别看书了，也松快松快。”
济恒说：“我不出去了，没什么好玩的。”
济弘看着济恒说：“你真不出去了？那我也不出去了。”
乔桂芳说：“你们两个帮妈干点活儿，去洗洗碗，用凉水把冻梨、冻柿子缓上，一会儿他们回来吃。
你们两个再炒点毛嗑，放簸箕里。
火小点儿，别炒糊了，糊了就不好吃了。”
张书毅说：“我去老邢家坐坐。”
济恒炒好毛嗑端进东屋，脱鞋上炕，把装着毛嗑的簸箕放到炕桌上。
乔桂芳扒拉一下毛嗑说：“还挺好，没炒过。
过年啦，好好玩两天吧，别总看书了，别累坏了。”
济恒笑着说：“累啥？我喜欢看书，闲着怪闷得慌。”
济弘凑过来，抓一把毛嗑，边吃边说：“我二哥是书迷，见到书比啥都亲。”
乔桂芳说：“济弘，给妈倒碗茶来，有点渴了。”
济恒说：“给我也倒一碗。
中午吃得肉太多了，怪腻的。”
济弘说：“你真是穷命，只配吃馒头咸菜。
对了！
妈！
我看县一百里有卖玻璃茶杯的，沏出茶来可好看了，等我上班挣钱了，给您买一套。”
乔桂芳说：“盼着你早点挣钱，妈就享福了，我倒不盼着吃香的喝辣的，只盼着咱们能不欠账，够年吃年用的。”
济恒说：“开春种地，真的得抬钱吗？就没别的法儿了？”
乔桂芳说：“能有啥法儿？我问你哥了，你哥说，他瞒着清芬借了工友一些钱呢，清芬不知道，你们也知道你大嫂钱管得紧，还不知道你哥这关怎么过呢？这事儿，你爸还不知道，你们也别跟他说了，你哥的事让他自己想法吧。”
济恒说：“为啥不跟我大嫂说呢？这要是她知道了，还不闹起来？再说了，借的钱，总是要还的，他的工资我大嫂能给他？”
乔桂芳说：“妈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了，你哥上班，也没给家里几块钱，结婚又花这么多，你爸说的有道理，他们将来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还得吃饭，你们四个还要上学。
就是这样，咱们已经花得一分不剩了，开春种地，要抬钱，如果明年年景好，算咱们运气好，如果年景不好，秋天还不上钱，咱家的麻烦就大了。”
济恒说：“我觉得，还是别抬钱，可以找我姐想想办法，抬钱利钱太高了，至少要三分利。
多吓人啊！”
济弘说：“能不能赊点化肥种子呢。”
乔桂芳说：“谁赊给咱们呢？你爸说，土豆栽子，得买克山的一个新品种，产量高，好卖，他说跟老邢家一起去买，要现钱。
说起你姐了，她也快生了，你爸是个要强的人，不想借闺女的钱。”
济弘说：“别犯愁啦！
我明年七月就毕业了，我跟我的班主任说说，提前去学校实习，早点上班挣钱。
我们班主任对我挺好，我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又是学生会主席，我们班主任说，争取让我留在县里，到实验小学当老师呢。”
济恒说：“留在县城好，实验小学可是县里最好的小学了。”
济弘说：“我们班主任说，有难度，不过，他会努力推荐的。”
这时，济翰和清芬掀开门帘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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