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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路灯的光映在他眼底，带着几分狡黠：“因为是我先喜欢你的，检讨当然也该我来写。”
章时瑶心头一热，耳尖悄悄泛红：“那不行，要写一起写。”
顾怀舟低笑：“好，那一起写。”
章时瑶忽然觉得，就算真的被抓到写检讨，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有他在。
夜风拂过发梢，带着初夏的温柔。
原来已经夏天了。
他们已经认识一个四季。
“顾怀舟，夏天了。”
“嗯。”
顾怀舟轻轻应了一声，手指微微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我们相识的第一个夏天。”
章时瑶仰头看向夜空，星星稀疏地闪烁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教室说话吗？”
“记得。”
“你那个时候特别冷淡。”
她学着他那个时候的语气，“同学，班主任让我带你去领校服。”
顾怀舟低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脸颊上，忍不住伸手轻轻戳了一下：“那时候不是冷淡。”
“那是什么？”
“是紧张。”
章时瑶一愣，脚步都停了下来：“……啊？”
顾怀舟也站定，低头看她，眼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没想到？”
“没想到。”
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在讲台上发言从容不迫、被老师点名解题时连草稿都不需要的顾怀舟，会因为和她说话而紧张。
“怕说错话，让你觉得我很奇怪。”
他抬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留下个不好的印象，所以很紧张。”
“那你后来怎么又主动找我说话了？”
“因为有次下课，”
他微微低头，声音轻了几分，“你站在走廊上，阳光刚好落在你肩膀上，整个人看起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章时瑶好奇地追问：“看起来什么？”
“看起来特别乖。”
章时瑶一愣：“就因为这个？”
“嗯。”
他点头，语气认真，“很可爱。”
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故意逗他：“顾同学，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偷偷观察我了？”
“蓄谋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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