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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从巷口和部分破碎的老旧木框窗户透进来的晚风，兜兜转转进入狭小巷子内部，在无灯的漆黑楼梯间里吹响有些许刺耳的嘶嘶声。
除了一个装模作样的无线电之外，莫晓军身上没带其它电子设备或是武器。
迈着无声的脚步，在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间里一路往上。
虽然约等于看不见，但莫晓军早就在脑海里刻画出了周围的一切，房屋里外以及其中的所有生物，都尽在其掌握之中。
在窸窸窣窣声不断回荡的老旧楼道里，少年的身边时常有着许多害虫和老鼠路过。
而每当少年踏出一步，那些鼠虫就会当即倒地，随后漂浮起来，从楼道窗台里飞出，精准落入楼下的垃圾桶里。
很快，少年走到了四楼，满是灰尘的老旧水泥地上，有一处非常新鲜的弧形划痕在402室的门前显现。
而随着莫晓军的目光逐步上移，少年的视线内，一幅穿透墙壁和大门的黑白热图景也随之清晰——
“老大，电报翻译出来了。”
就在这老破小楼房的402室内，一位伏案抄写许久的年轻男人，暗暗松了口气，边抹了把汗边把手里那忙活好一阵的结果，递给那在附近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中年男人。
“真慢。”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略作严厉斥责，随即站起来把青年手里的纸张拿走。
客厅并未亮灯，窗帘也是严密拉紧，不留一丝缝隙。
整个房间的光照全靠客厅桌上的那盏有些老旧的台灯。
虽然老，但白炽灯的照明还是很够的。
中年男人在桌边拉来另一张凳子坐下，靠在台灯的侧面，整张脸藏在灯罩后的黑影里，只把满是抄写印记的纸张放在台灯下。
而他那仿佛泛着金属光泽的双眼在黑影里也像是在发光一般，在纸张上来回扫视。
“老大，这上面还要我们怎么做啊？！”
青年把铅笔丢回到笔筒里，疲惫之意爬满他紧皱的眉梢，嘴里也充斥着厌烦之意“要我们尽快渗透人员，怎么可能啊？”
“这工程局太严密了，根本无从下手啊。”
毕竟是青年亲手翻译抄写的电报，当中的内容他自是一清二楚。
在得知上峰要他们加紧探查这皮兰港的工程局后，一直以来一无所获而积攒下来的怨气就不住爆发出来。
“舰队研究部门自己搞不出来，就想着来别处偷……”
青年脸上随即露出不屑“总是催我们要成果，之前在皮兰港的情报网就被清洗过一次，哪有那么容易——”
“好了，少废话。”
中年男人直接打断青年的抱怨，他的声音听起来波澜不惊，而且脸也是藏在黑影里，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难以推测此刻是什么情绪。
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自是让青年当即闭嘴。
“呼……”
中年男人叹出一记鼻息，随即把纸张轻轻放在桌上。
沉默半响后，才对青年又道：“老二和老三还没回来吗？”
“啊、没有。”
青年微微一滞，随即又答道“他俩去买东西了啊，离回来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这样。”
（买个东西还那么久。
）
“唉……”
中年男人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意识地从口袋里边掏出香烟，却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来，老大。”
青年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火机，伸手过来要给中年男人点火。
后者紧盯前者那满是谄媚的表情，迟疑片刻后，还是接受了青年的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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