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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衣角被许轻漾死死扣在手里，衬衫反而被两端的力道拉扯坏了。
“我的。”
许轻漾下意识呢喃，将额头贴在衣角上。
周演眼神晦暗不清，似乎是心疼自己的衬衫价格不菲，他顺势坐到一旁的陪护椅上，满脸写着不耐烦。
“行了，我不走了。”
许轻漾听到这话，呼吸逐渐平稳，拽着衣角的手往被子里缩。
乍然被拉住，周演的身子被拉着俯身。
周演下意识用手撑住床沿，停在了距离许轻漾20公分处。
屏住呼吸。
这是周演时隔五年，第一次近距离看许轻漾的脸。
褪去高中时期的婴儿肥，她五官的轮廓格外清晰，纤细又浓密的睫毛遮盖双眼，鼻尖上翘。
唯一与高中相似的是那双眼尾上翘的狐狸眼。
似乎是刚哭过的缘故，眼尾泛着自然的红晕，阖眼沉睡中显得格外乖巧。
周演的呼吸变得沉重，温热的气息洒在许轻漾的脸上，惹得她双眉微蹙，不舒服地嗯哼。
周演继续尝试将衣服拉出来，又怕把许轻漾吵醒。
手在半空中停顿一会，他伸向自己身上，摸到最上面的领口——
一个个解开衬衫的扣子。
周演瘫坐在陪护椅上，衬衫被热汗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衣襟敞开，冷气抗衡着体内的燥热，周演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
他坐了一晚，直到天微亮，才悄悄离开。
走前，他把脱下的衬衫叠好，放在床头。
他不知道她能不能记得，但这一夜，他记得了。
许轻漾被护士叫醒时，已经是九点多。
昨夜破天荒地打破生物钟，她睡得格外安稳。
来不及洗漱，脸被护士用毛巾胡乱抹几下，许轻漾便被推搡着去全身检查。
护士年纪较长，瞅见这么个精致的女娃娃，跟看自己女儿似的，一路上不停唠叨。
“你这个女娃娃长得标致的很。”
“车祸可不是小事情，小车祸也要放在心上，全部的检查做了才能安心的。”
许轻漾抽抽嘴角，昨天最多只能叫做小碰撞。
腿上的伤口再晚些就要愈合了。
话说，
周演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离开时，许轻漾视线扫过陪护病房，房门敞开，屋子里没有人影。
里面似乎已经被打扫过，和昨天一样的模样，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
许轻漾正走神，突然被护士阿姨叫醒。
“身上没有金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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