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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火条麻把酒瓶上的标签撕个粉碎，让碎片和自己折的纸蝴蝶一起飘荡下裂隙。
掸灰尘的毛虫有条不紊地展开丝线，缠绕，打包，嘴里继续说道：
“不要闹脾气。
大家都有自己的分工。
去吧。”
火条麻沉默以对。
他在丝线抖落出来的滚滚灰尘中向着下方倾身，让空荡裂隙里吹出的风慢慢放松身体。
在岩石和悬崖的交界线处，脏污的颗粒被荡涤干净，只留下毛虫鞭打丝线的声音在空洞地重复，像一把剑落在火条麻的头顶。
他似乎马上能躲开这层笼罩自己的肮脏烟雾，那一幕却始终没出现。
毛虫们开始收拾起丝线卷，重新结队出发。
火条麻压抑着极其细微的恨意，问道：
“紫云英能通过终选吗？”
“她的希望很大。”
毛虫们平静答道：“三天后我们去尖塔区圣母殿为她拉票，你也来吧。
有免费午饭。”
看火条麻仍然执着地盯着每个人，其他毛虫安慰道：
“你的毛色不讨人喜欢。
能去选拔已经不错了。
紫云英当选后能给你找身份合适的蝴蝶。
别担心。”
毛虫们排队离开，一路叫卖丝线。
他们的声音借着风在混沌天空下飘得很远，最后拉长，拉细，仿佛变成了尖细的笑声。
火条麻从斗篷里拿出那只小小铃铛，转着圈看它精巧的花纹，几次抬手想扔了，最后又把它收回怀里。
他内心互相斗争的情绪开始大幅度影响这一段记忆。
地面无端粉碎陷落，消失在无穷无尽的空洞中，叫卖丝线的毛虫们集结成多头怪物，从深渊中爬出来用触须指指点点着奥黛尔的脸庞。
“红衣派的长相。”
“好不了。”
“别想那么多。”
“你是红衣派的人吧……”
“不予通过。”
“不予通过。”
“不予通过。”
她听到急促，持续已久的尖叫声，摔打声，吱嘎声。
现在一切都被融化，重组，裂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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