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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确实不该让你为我烦心了,我在外面做官,人人都称我一声苏通判,上司对我也没有什么呵斥的,为什么回到家中,娘,您和父亲,还是把我当做孩子呢?娘,我不再是那个您抱在怀中的婴儿,也不再是那个,要您握着我的手,一笔一划教我写字的孩童。
我能写出您看不懂的那些文来,我也去过您没有去过的地方。
娘,我已经见识过外面的天地,我怎么还会甘心,只为了苏家!”
啪地一声,南阳侯夫人伸手打了儿子一巴掌,接着南阳侯夫人含泪对苏度说:“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只为了苏家?我们这样的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娶媳妇也好,嫁女儿也罢,自然要处处考虑到,哪里是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做呢?”
苏度看着恼怒的南阳侯夫人,突然笑了:“娘,到了这会儿,您终于说了实话。”
“你以为,只有你辛苦吗?我不辛苦吗?”
婆子们已经上前来劝说南阳侯夫人,南阳侯夫人把婆子们驱散。
“我嫁进来的时候,只有十六岁,那时候太婆婆还在世,你祖母只是世子夫人,我要小心谨慎地侍奉,生下你们来,我还要操持家务,你们的父亲纳妾,宠婢,我要宽容大度。
你说,你不愿意只为了苏家,那你对得起我吗?
”
“娘既然过得如此辛苦,那为何娘,让我也这样辛苦呢?”
苏度反问,南阳侯夫人的眼泪顿时无法落下,接着南阳侯夫人就道:“你是男子,男子比女子在这世间,已经过得好很多了。”
“是,我是男子,男子比女子在这世间,已经过得好很多了,为何娘要另外一个女子,您心中上上选的做我媳妇的人,也要像娘一样,过得如此辛苦?”
苏度轻声说着,但每一句,都像是重锤一样,敲在南阳侯夫人的心上,苏度轻叹一声:“娘,原本你该……”
“住口!”
南阳侯夫人打断苏度的话,接着南阳侯夫人闭了闭眼,等睁开眼的时候,南阳侯夫人已经重新变得雍容华贵:“你若真得孝顺我,为了让我少吃你父亲的一些言语,为了让你祖母少抱怨我几句,你就听了娘的。”
苏度和南阳侯夫人四目相对,苏度能看出来南阳侯夫人的疲惫,突然苏度笑了,接着苏度轻声道:“真没意思啊。”
一代又一代的,明明晓得嫁娶不如意,会让人承受怎样的痛苦,却还是要重复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真是,没意思啊。
“把三爷这院子,守得更紧些,等到成亲那天,再放出来。”
南阳侯夫人在那吩咐着,婆子们急忙应是,苏度并不意外,只是对南阳侯夫人的背影说着:“娘,是不是邝娘子她,她……”
“你死了这条心!
她这样的人,连自己
的亲生父亲都不孝顺,更不用说还是个寡妇,还有许多说出去让人侧目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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