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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得像个粽子，不染病也憋死了。”
说着从后腰抽出紫竹腰扇，轻轻一挑把崔萑手里的炭筐扔给腾荼用脑袋顶着，扇子落到他手里，“最后跟你说一遍，随身带着。”
“用这个障面可以阻隔瘟病？好神奇。”
崔萑丝毫不怀疑，摘下面罩，举扇遮面，还是只露出一双眼睛。
紫竹白面，越发衬得那双眼睛像澄澈又打着漩涡的小潭，望一眼就错不开。
小白蛇只有拇指粗细却摇摇晃晃头顶十几斤重的竹筐，张嘴发不出声，商玄根据嘴型翻译了出来：“还是读书人呢，却扇都不懂。”
音量不高，但崔萑和浮星煜都听见了，两人对视又很快错开目光。
上次崔萑梦见和浮星煜拜堂，新娘子是盖着红盖头的，但那是崔萑潜意识认为的新婚打扮。
实际上，在赵国当代，新妇不以红布盖住头脸，而是以团扇障面，一是遮羞二为辟邪，夫妻交拜之后去之【1】，是为却扇。
新郎变新娘的崔萑很是局促。
紫竹扇骨在掌心发烫，但丢又丢不得。
扇面轻碰鼻尖，崔萑感觉到自己在出汗。
“不用挡脸，随身带着就行。”
浮星煜轻咳一声，语气也有些不自在，“你们去看看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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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荼一扭头把筐扔下，就着商玄翅膀蹭了蹭脑袋，好重。
“把炭放好再走。”
腾荼：“……”
小白蛇默默又顶起了筐，往厨房滑动。
秃头都是主人害的。
“你本来就没头发。”
商玄捡了两块炭出来帮他减负。
“信不信我拔你头毛，商小鸡。”
腾荼蛇尾蹭了蹭商玄。
“我先带你去看看病人吧。”
崔萑道，“这里收治的都不是重症，但人数很多，除了大雁塔，四处都住满了，明日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置得下。”
浮星煜跟在崔萑身后，踩着他走过的脚印：“怪我先前见死不救，来得迟了？”
崔萑转身对他说：“不是。
你说的没错，皇家既然受天下养，就该担天下责，你不必替他们履行义务，不管不来都无可厚非。
而你来了，就是于百姓有大恩，但凡有一人能因你获救都不算迟。
谢谢你，我果然没有看错。”
浮星煜对上崔萑真挚的目光，脚步顿在原地，踩着他的脚印，像被无形的禁制束缚。
看错是什么样？
没看错又是什么样？
浮星煜偏头避免对视：“别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
天灾人祸有损国祚，妄加干涉徒增因果，总得付出些代价。
但相比于你逞能把自己逞成一具瘀斑发黑的尸体，我重新找人，麻烦还是要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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