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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都一样，都一样。”
陈广生似乎不以为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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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先生要哪些货？可以说说，在下也可以代为组织嘛，你我都是华夏子孙，难不成真要便宜日本人？”
陈广生见马老板不为所动直接把话挑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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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瞅了陈广生好一阵，好像陈广生脸上有花似的。
半晌，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从怀里又哆哆嗦嗦拿出一张带着体温和汗味的纸张，轻轻放在茶桌上，说道：“这可是东家给们的底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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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生郑重地打开底单仔细地看了两遍后沉吟一下说道：“马掌柜，这些货鄙商行也可以代为组织，价钱嘛也都好说，这样我现在就可以给您报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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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叫来厅外的下人，拿来笔墨对着底单一条条、一项项誊写起来，誊写之后又仔细核对一遍，确定无误之后，开始在后面标注价格，待价格标好，又拿出一只随身的紫檀木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通计算之后，标注了分项价格和总价，端详片刻确认无误之后，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呈给了马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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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也郑重接过，看了一遍，不置可否地将单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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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马掌柜觉得有哪些不妥？”
陈广生还是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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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啥不妥，就是价钱高了些。”
马老板有些不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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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掌柜有所不知，鄙行货物都是正规渠道进货，有些还是国货，自然比不得洋人水上来的……”
陈广生脸上的笑容开始淡了，有些悻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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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不管甚水上陆上，东家给们的要求就是货要好、价要低，其他们管不着。”
马老板闷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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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此言差矣！
值此危亡之际，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我自当相互扶持，为国家民族尽自己绵薄之力……”
陈广生霍然站起慷慨激昂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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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他或正义凛然，或声嘶力竭，或慷慨无畏，口沫横飞说得嘴角冒泡，下面两个听众却越来越目光呆滞、神情木讷，似乎他要再多说一会儿两人非睡过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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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生自觉无趣，颓然坐下，拿起茶盏咕嘟咕嘟兀自灌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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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晓以大义无用，陈广生又喝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发干的喉咙，觉得恢复不少之后干咳一声后又说道：“掌柜的久在江湖，有些事情不愿牵扯，在下也是知道的，两位不辞奔波辛苦，兢兢业业，让人好生敬佩，这样，我拿出一成利让给两位就算添点茶水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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