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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粗犷的男声在他身侧响起，他转过头，是那个在救助站给他塞纸条的男人。
男人现在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肌肉粗壮有力，皮肤上有不少疤痕，一条手臂缠着纱布，有几处地方青紫严重得吓人。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只是防弹设备比较好，但再好也顶不住那么强的冲击力，皮肤上的青紫就是他中弹留下的痕迹。
“你是谁？”
萧谨声音嘶哑得吓人。
“你可以叫我麟哥。”
“谁派你来的？”
萧谨在内心有一丝期待。
“我把你救下来了，你就这么跟我说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麟哥面露不悦，没好气地说，“那小子眼光真是差，怎么看上你这种的。”
“抱歉，我太激动了，”
萧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态度温和地问，“是凌故月让你来的吗？”
“那不然呢？还有谁会管你的死活？”
“太好了……”
太好了，他还活着。
萧谨鼻子有些泛酸，这么长时间的提心吊胆总算能稍微放下一点了。
麟哥叹了口气，失落地说：“不过我来得还是不够快，你那两个同伙没保住，我已经安排人把他们遗体送去五区的火葬场了，等战争结束了记得来认领骨灰。”
萧谨躺在床上沉默不语了许久，纵使内心有万千疑问，但也因为悲伤问不出来了。
“只要被卷进战争，就生死由命了，”
麟哥安慰道，“咱们这种能存活下来的，就争取多活一天是一天，替他们见证战争结束，见证这片土地重新建设起来，然后选个天气好的日子，回到他们坟前给他们倒上一壶热酒。”
萧谨动了动嘴唇，缓缓开口：“你为什么要帮他？你知道红狼族在找我，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卷进来？”
麟哥点燃一根自己卷的草烟，深深吸上一口，吐出烟雾后才回应：“他替我挡过一弹，差点成残废了。”
“是在他右腿上吗？”
“是。”
萧谨和凌故月刚开始变成那种关系的时候，凌故月不让萧谨开灯，他说他身上的疤痕太难看了，怕他看到会嫌弃。
他曾在黑暗中抚摸过凌故月的每一寸肌肤，不同大小不同触感的疤痕遍布全身，他不敢问原因，怕会触及到凌故月的悲伤往事，也是在他一次次安慰后凌故月才肯面对自己身上的伤痕，才敢在光明中拥抱他。
“他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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