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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抓住李温水冰凉的手指攥紧手掌心，雪同样钻进了脚踝，他神态平瞧不出不适。
只是好奇李温水怎么把外公安葬在这种荒无人烟，不好寻找的地方。
李温水哈出一口白雾，解释说:“其实我把外公坟墓建在这里是因为我没钱买墓地，只有这里没人管，平房区也有几乎人家偷偷在这里埋，我就有样学样也跟着埋了。”
一说起过往，李温水习惯性地挺直腰板，苦笑一声说:“没钱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什么也做不成。
他活着时没住到像样的房子，死了也没有住上。”
李温水在一处鼓起的积雪旁停下，他蹲下来双手在雪中扒了几下，露出写有外公名字的墓碑。
“在这儿呢，”
李温水一动不动地盯着木牌看了许久，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更新微微哽咽，“外公，我来看你了。
你别担心我了，我现在过得很好，温晴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还出国留学了。”
他低头看着小小的坟包，直至今日他也不敢细想，外公那样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最后小的连骨灰坛都装不满。
每次想到这里李温水都极为难过，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梁瑾轻薄唇紧抿，轻拍李温水肩膀安慰。
李温水突然蹲下来拆开金元宝袋子，摇了摇头说:“啊，我没事！”
他摸了摸口袋，又道:“我忘拿打火机了，我去拿一下。”
他说完跑开，独留下梁瑾站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中。
梁瑾平静地注视着墓碑，开口道:“李温水在我身边很好，我会永远爱他、珍惜他。”
李温水其实是跑开偷偷抹眼泪了，等他终于调节好情绪，擦干眼泪回来，突然惊讶地停下脚步。
他看到梁瑾站起来拂去膝盖上的雪，外公的墓碑前一炷香正在燃烧。
显而易见，梁瑾刚才在外公坟前下跪上香了。
连在梁家祠堂他都没见过梁瑾跪着上香的……
梁瑾转过身，瞥见愣在原地的李温水，朝他招手:“怎么愣着了？拿到打火机了吗？”
李温水回过神，支支吾吾，他本来就不是去拿打火机的自然也没有打火机。
梁瑾看破不说破，拉住李温水，把打火机放到他手心:“我带了。”
“噢。”
李温水接过火机点燃金元宝，炙热的火光照亮他被冷风冻红的面颊。
梁瑾他为他系好围巾，双手捂住他冷冰冰的脸蛋:“怎么不好好系围巾？冷了吧？”
他望一眼逐渐化为灰烬的金元宝:“过阵子给你外公迁去墓地吧。”
梁瑾话音刚落，李温水向想开手臂抱住了他，装了一半的坚强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像梁瑾说的，他可以全然信任依靠他。
这一刻，李温水只想依靠梁瑾。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李温水就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考研试试。
他未来的人生还很漫长，应该去做任何一件，他想要尝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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