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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将手机从耳边拿走，准备挂断，可是就在这时，电话通了。
“喂？”
闻瑾瑜的声音传过来。
季暖看着显示已经接通的屏幕愣了楞，再看眼右上角的时间，已经三点多了。
季暖突然有些懊悔，“我吵到你了。”
她将手机重新放到耳边说。
“没关系。”
听筒里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率是闻瑾瑜从床上起来了，“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些警惕，好像随时都要冲过来帮她似的，季暖抿抿唇，如实道：“我就是……做了个噩梦。”
听到她这样讲，闻瑾瑜话语里的紧绷感才稍稍松懈了些，“那我……过去陪你？”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的，季暖赶紧拒绝道：“不用。”
她刚刚就是下意识想要找他而已，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人已经好多了。
“那或者。”
闻瑾瑜沉吟了片刻，认真地思考起来，“或者我讲故事给你听？”
“你准备讲什么故事给我听？”
季暖下意识问。
“美好的童话故事。”
闻瑾瑜笑着说。
季暖：“……”
他这是拿她当小女孩了吗？
不过，也不知道是夜太过安静，还是声音经过听筒过滤的缘故，她觉得此刻闻瑾瑜的声音，包括他说出那句话时伴着的似有若无的浅笑都格外低沉性感，落进她耳朵里，连耳朵都酥酥麻麻的。
本能地就对他这个声音产生了依恋感，想要再继续多听听，季暖便笑着说：“那好啊，你给我讲。”
闻瑾瑜笑着轻嗯了声，然后清了清喉咙，竟然真的开始正儿八经地给她讲故事：“从前，有一个国王，这个国王他有一个小公主……”
在季暖还小的时候，家里的爸妈也会给她讲这类通话故事，作为睡前哄她睡觉的手段，但是那对她来说，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情。
没想到二十多岁的今天，还会有人这样给她讲。
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她笑着将通话界面的免提打开，然后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嘴角含着笑意，安安静静地听闻瑾瑜讲。
只是听着听着，季暖就不知不觉闭上眼睛，睡着过去了。
但由于手机就放在枕边，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季暖突然之间就被吓醒。
她捂着胸口反应了几秒，摸到手机放在眼前来，眯着惺忪睡眼将闹钟关掉，然后发现自己和闻瑾瑜的通话还在。
“你……”
季暖讶异了一瞬，“你电话还没挂啊？”
那头嗯了声，“我怕你又做噩梦。”
晨起的嗓音依旧低沉，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却强势地穿过耳膜，直抵季暖的心脏。
有时候，心动是一瞬间的事。
“闻瑾瑜……”
她突然感动到无以复加。
闻瑾瑜又嗯了声回应她，继续到：“早餐给她放门口后了。”
“吃了再去上班。”
这时，他的话里还夹杂着一些汽车喇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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