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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简礼貌道谢，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话题，“王奶奶，您刚才说……本来有机会救下顾老师，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也捧着茶杯，回忆着那段往事：“十三年前……小羽十一岁生日那天，小芸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微愣：“您在现场？”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红着眼睛点点头：“那天之前，是小芸在离家出走后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来，邀请我参加小羽的生日宴。
小芸就是在来接我时，遇到了车祸。
我亲眼看着一辆失控的大货车直直冲向小芸在的那辆车。”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始终记得那一天。
nbsp;nbsp;nbsp;nbsp;在大马路上，大货车直直冲向顾漫芸乘坐的那辆车，司机在本能间打了方向盘急转弯，躲过了大货车的撞击，却也撞上了栏杆。
nbsp;nbsp;nbsp;nbsp;顾漫芸受了比较严重的伤，但不至于丧命，手机因为正巧在和小燕清羽通电话，遭受撞击后直接飞出车窗外摔了个粉碎。
nbsp;nbsp;nbsp;nbsp;当时是王秀芳连忙拨打了120，把顾漫芸送到了医院去，抢救得很及时，没有危及到顾漫芸的性命。
nbsp;nbsp;nbsp;nbsp;后来是燕远志匆忙赶来，一副好丈夫的做派让王秀芳还是勉强放了些心。
nbsp;nbsp;nbsp;nbsp;虽然她一直觉得燕远志不是什么好人，但毕竟是顾漫芸认定，甚至为此和家里决裂的。
如今顾漫芸释放了和好的信号，王秀芳也不想再那么咄咄逼人。
nbsp;nbsp;nbsp;nbsp;可是她走没多久，甚至还没出医院，就因为给医生留了电话，接到电话说病人情况忽然恶化，性命垂危。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立即赶了回去，在抢救室门口着急等候，只等到了再见顾漫芸最后一面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她眼睁睁地看着顾漫芸在她面前失了最后一丝气息，看着生命体征检测仪归为平直的线条。
nbsp;nbsp;nbsp;nbsp;明明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顾漫芸还好好的，只需要把伤养好。
nbsp;nbsp;nbsp;nbsp;最后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体内出血加速，出血量过大导致的死亡。
nbsp;nbsp;nbsp;nbsp;但分明在她离开之前，另一个医生就说过顾漫芸的情况已经稳定下了来，不可能短短十分钟就忽然走到抢救失败濒死这一步。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燕远志，并且要求医院方调查，结果被百般阻挠。
nbsp;nbsp;nbsp;nbsp;她叫上丈夫联合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一个公道，结果丈夫被燕远志故意激怒，气得突发脑梗死亡。
nbsp;nbsp;nbsp;nbsp;丈夫的死又导致了顾氏那边的内斗，顾氏集团元气大伤，顾漫芸的弟弟当时本身志不在家业继承，和顾漫芸一样去追求了自己的爱好。
nbsp;nbsp;nbsp;nbsp;而顾老爷子培养的继承人在这时又表现出白眼狼的本性，将王秀芳他们赶出顾家，王秀芳一下子丧夫破产，也没有能力再去和燕远志作斗争。
nbsp;nbsp;nbsp;nbsp;直到后来，顾漫芸的弟弟，她的小儿子得知家里的事情回国，收敛了以前追求浪漫的心思，白手起家，渐渐也做出了些成就。
nbsp;nbsp;nbsp;nbsp;但这时候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得太久，小儿子虽然天赋卓越，可终究比不过百年基业的燕家，而且当初丈夫被气到脑梗死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王秀芳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小儿子了。
nbsp;nbsp;nbsp;nbsp;最终，王秀芳只是在墓园附近开了家花店，偶然见到了与顾漫芸长得极其相似的燕清羽，询问过他的名字后就确定他肯定就是顾漫芸的儿子，她的亲外孙。
nbsp;nbsp;nbsp;nbsp;可是王秀芳不敢认，燕远志的伪装连亲儿子都骗过了，她一个从没见过他的外婆，忽然说是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这哪个小孩能信？
nbsp;nbsp;nbsp;nbsp;而且她也害怕，怕燕清羽会责怪她没能救下顾漫芸，怕燕清羽会想要时隔多年再次翻案，可她已经没有这样的能力和干劲了。
nbsp;nbsp;nbsp;nbsp;甚至在小儿子提出想为姐姐翻案时，她都严厉地拒绝了。
nbsp;nbsp;nbsp;nbsp;她老了，赌不起又一次的家庭剧变，只能守在这个墓园外，煎熬愧疚地赎罪。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将这个深深藏在心底的漫长故事都说给了姜云简听。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沉默了一会儿，只挑了些王秀芳应该最关心的内容回复：“清羽在之前就已经基本确认当年的车祸就是燕远志做的。”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微愣着抬头：“小羽……知道这些了？”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只能说知道车祸的事情，因为当初燕远志对他的说辞就是车祸出事去世的，并且我们最近一直在致力于调查当年的车祸，但没想到中间原来还有这么多的过程。”
nbsp;nbsp;nbsp;nbsp;难怪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太多的线索……根本是连方向都错了。
nbsp;nbsp;nbsp;nbsp;姜云简抬眼认真地看着王秀芳：“我知道您在顾虑什么，但如今清羽不是一个人，我们姜家是世家圈的第一世家，实力远超燕家。
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将当年的事情，包括医院名字、当年的医生与护士，记得的都详细告诉我。”
nbsp;nbsp;nbsp;nbsp;“我会帮助清羽把这些事情调查清楚，揭穿燕远志的真面目，您可以不用参与进来。”
nbsp;nbsp;nbsp;nbsp;王秀芳已经很多年没再管过世家圈内的事情，听到姜云简说是第一世家的姜家，还怔了会儿：“你是……第一世家的那个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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