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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逃得太过匆忙狼狈，一不小心撞到了芦苇丛上。
苇杆细细的，高高的，根本不经撞。
只这一下，便是哗啦一声。
倘若是白日，这声音几乎不可闻。
但在寂静的深夜里，这声音就格外清晰明显。
先前还在嬉闹的少女顿时警觉，&ot;准?&ot;
徐空月微微站定，心仍在砰砰直跳。
他为自己竟然偷窥到少女洗澡而差愧。
即便他并非有意，但偷窥之事属实，他无法否认。
他快速平复急速跳动的心脏，努力端稳声线，装出一副无辜模样。
&ot;我无意闯入，还请小姐莫怪。
&ot;
——出乎意料的，他竟然不想给少女留下不好的印象。
先前那声音顿时惊叫起来，&ot;你这登徒子，居然偷看我家郡……小姐沐浴!&ot;
徐空月顿时燥得脸色通红。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管如何解释，偷窥洗澡的罪名都难以抹去。
尤其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名声还是那样重要。
彼时他年少脸皮薄，只要一想到往后军中所有人都会拿此打趣他，就燥得恨不得藏进芦苇荡里去。
可随即那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ot;如云，不得胡说!&ot;
那叫做如云的女子还想争辩，&ot;可是郡…小姐，这个登徒子他……&ot;
&ot;不许无礼!&ot;少女训斥道。
徐空月看不见那个叫如云的女子脸上是什么神情，想来定然满是不服。
只是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大概是愤愤闭上了嘴。
徐空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沉默着，于是试图辩解∶&ot;我并非有意……&ot;
&ot;我们本就是跟随行军队伍，遇到这种事……少女微微压低了声音，跟那个叫如云的女子解释着。
只是在这无比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又与徐空月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
两人不自觉都闭上了嘴。
随后那个叫如云的女子压低了声音怒骂了一声∶&ot;可是这登、徒、子偷看您!&ot;说到&ot;登徒子&ot;三个字时，她微微提高了声音，想来是故意说给徐空月听的。
&ot;这片水域本就这么大，他也不过是无意闯入。
&ot;少女却满是无奈，&ot;还是你想满世界嚷嚷，我沐浴之时被外人看见了?&ot;
那叫如云的女子这才不说话了。
随后少女又微微扬声道∶&ot;我的婢子无状，还请您不要见怪。
&ot;
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少女却这样体贴谅解，还处处为他说话。
徐空月不自觉对她改观不少。
他也微微扬声道∶&ot;是我有错在先，还请小姐见谅。
&ot;鬼使神差的，他又提议道∶&ot;倘若小姐不介意，我可在一旁守着，以防还有其他人贸然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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