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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雨表情一顿，别眼神，声音比方才还要低，还要淡。
“要的，晚点吧，现在我想陪着你。”
方修不说话，伏在她身边，看不到神色，只知道他在伤心。
她想去摸他的头发，可惜手臂抬不起来，一用力就痛得厉害，不由自主的发颤，根本控制不了。
于是咬牙坚持一会，又放弃了。
方修的额头压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着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是脑子里闪过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母亲还在，白日里还好，晚上就变得奇奇怪怪的，割腕，上吊，翻墙……
他一直都记得她冷漠的眼神，就那么看着他，像是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她被母亲用刀砍过，还好父亲拦着，没砍到他身上，却还是把他吓坏了。
白天的母亲温柔极了，她知道自己晚上的事，白天就竭尽所能去爱护甚至是讨好他。
不过他不需要这样，他知道母亲病了，他不在乎。
后来的一天夜里，母亲死了。
他一直记得她死前的样子。
她是笑着的，很疯狂，也很兴奋，绝望中透露着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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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红色真好，鲜血的闻到也真好，我已经爱上它们了。
可你是我的儿子啊！
我一直都记得的，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有时候，会把你看成坏人……
我，真的害怕。
我明明，是怕死的……
明明，是怕死的……
是怕死的……
尽管如此，她自言自语了半天，后来还是死了。
后来，他遇见了秦纱。
她的笑和母亲很像，可是少了什么，又多了什么。
他有点害怕，不敢上前。
可她真的好温柔。
“烦公子扶我一把，行吗？”
他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她是才女，她讲的故事，还有她讲故事的样子，都是那么动人。
所以，为什么第一个遇见她的，不是自己？
方修苦恼了很久。
他不想娶一个别人不要的女人。
可惜，抑制不住的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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