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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柠挨了打。
或者，打了别人。
站在寻常领导角度，普遍觉得后者性质更严重些，一旦乘客把事情抖落出去，航司员工打人，损害是公司形象和声誉。
故而有时候，宁愿委屈自家员工，也要保全公司名声。
但在顾迟溪心里，无论哪种情况下，温柠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因为她了解她。
打人或是被打，她只知道，温柠绝不会轻易动手。
走出房间，餐桌上盘子已空。
吃饱喝足温柠坐在沙发上发呆，神情有些落寞，顾迟溪目光停在那道血痕上，心头一刺，过去挨着她坐下，“柠柠……”
“嗯？”
温柠木然回神。
灯光下，她皮肤莹润秀白，额前肿胀血痕愈显得清晰突兀，仔细看，鼻梁上也有大片浅淡淤青。
顾迟溪心口泛疼，抓住她手捂在掌心里，“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究竟怎么回事？”
温柠抿着唇，视线低垂，似乎在犹豫。
手上力道忽而加重。
“其实就是……”
她沉吟片刻，把今天发生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略去自己流鼻血那部分。
顾迟溪脸色愈沉，眼底凝结了一片寒霜。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同事，温柠就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从私人角度来看，她不希望柠柠总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也许今天只是破了点皮，下次却不一定遇上什么更危险情况，她心都吊在了嗓子眼里。
但从工作角度看，温柠没有做错，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她承担起了身为机长责任。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主要想投诉那个塔台管制，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可能我脾气太好了，应该早点发飙。”
温柠低着脸碎碎念，微微噘嘴，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吐槽样子。
顾迟溪拂起她鬓边发丝，看着那道血痕，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道：“我去拿药。”
“不用——”
温柠拉住她，“医生给我开了药。”
“你去了医院？”
“……嗯。”
温柠心虚地避开她视线，站起来，“我去抹药了，你没事早点睡，晚安。”
“药给我，我来。”
“我自己抹。”
“我说，我来。”
顾迟溪一字一句道，语气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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