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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最后的打算，最不安稳的打算。
等回来看到隔壁的黄家，听到禹王做的恶事，再想想坐船时护卫们夸的清扫水贼，看着邑伊县到自家修的路。
纪彬是记得的，这是谭刺史跟年迈的房知府巡查的结果。
还有一桩桩一件件，他不能忽视，这是谭刺史的手笔，是他必须偿还的恩情。
或许谭刺史为的是黎明百姓，不是为了他一个人。
但好巧，他就是黎明百姓之一。
好巧，他因为谭刺史治下清明才有了发展自家杂货店的机会，也因为太子铲除水贼，让他们通行顺畅，不必损失钱财人命。
即使是这样，太子也不想用这种事为难他一个普通人。
最后就是谢阁老救那个孩子。
纪彬道∶&ot;您救那个孩子，让我知道我不得不这么做，若是人人享受了好处，人人再避不出头。
那我也不相通，您跟太子为何要帮柴力他们，遭刺史为什么要帮我们这种普通人。
谢阁老目光柔和，开口道∶&ot;至仁至善，有勇有谋。
&ot;
纪彬被这样的尊者一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摇头∶&ot;我做的不过是小事而已，您做的才是大事。
&ot;
谢阁老笑∶&ot;不过是党争罢了，今日我落败，明日他人落败，只是上去的人不一样，这天就不样。
&ot;
&ot;十七年前，太子殿下写了为政以德四个字，我就知道，他会是个明君。
&ot;
等等，十七年前，也就是谢阁老写下那个讥斥太宗跟当今圣人祭文那会?所以谢阁老一直追随的都是现在的太子，而并非圣人。
纪彬总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大秘密。
至于为政以德，则是论语，为政里面的话，意思是不管圣人还是官员，都要照顾到天下百姓，这样才德行好。
当初还是刚被调任到汴京礼部的谢阁老肯定不像现在这样行事老辣，那篇祭文只怕是他自己都没呈上去吧。
只是不知道怎么被禹王当了个把柄拿着，等了十七年时间这才揭穿，估计早就当底牌在手里捍着。
等到现在圣人病弱，太子因为让利于民这事被权贵抨击，不就拿出这张底牌了吗。
纪彬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客气道∶&ot;朝中大事草民也不懂，只是念及长官恩情，这才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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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阁老轻笑了声，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也没多说下去，古者有云，君主要以德为政，百姓齐明中正，这样才会民好其德。
如今看来，太子，纪彬，完美印证了古人说的话。
竟是他经历过最好的事。
比他当上阁老的时候还要高兴。
他们的努力并未白费，有许多人还记得他们做过什么。
谢阁老眼中对纪彬的欣赏愈盛，甚至起了爱才之心∶&ot;我听你谈吐，应当是读过书的，读了几年，可考上什么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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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彬心道，上辈子倒是读了十六年，这辈子估计也就几个月。
纪彬笑∶&ot;我只是个小货郎，识得几个字也是生母在世的时候学到的。
功名那就更远了。
可谢阁老怎么看都不像，他以为纪彬只是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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