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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中国士大夫向往山林,是在精神是追求“仁”
的表现,是一种崇高的价值取向。
庙堂与江湖,城市与山林,这都是绝然不同的两种生活场景,反映到具体的某一个人,亦是两种绝然相反的生活状态。
有志于事功者,无不想在宏大的权力庙堂里觅到一个位置。
另一部份士大夫,则躲避庙堂与城市而置身杂树交花的山林。
这些人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在庙堂中吃到了苦头而豁然醒悟的,前面提到的陶渊明、罗伦等当属此类,另一种是天生的厌世派,如庄子。
隐居山林便成了他们逃避红尘的最佳选择。
后者,常被人视为隐士。
在中国的士大夫中,隐士是大家尊崇的对象。
最著名的隐士,除了庄子,莫过于僦居柴桑的陶渊明和住在富春江钓台上的严子陵了。
历代诗文中,极赞山林之美的,多不胜数。
但也有个别的例外,如传为西汉淮南王刘安门客的淮南小山,就写过一篇《招隐士》的小赋,把山林描画成“虎豹斗兮熊黑咆,禽兽骇兮亡其曹”
的恐怖地狱,乃至发出了“王孙兮归来。
山中兮不可以久留”
的呼号。
由此可见,作者不是那种深自谦抑的道德修养者,他愿意步入庙堂,在那里,寻求与君王风云际会的机遇。
与《招隐士》迥然相异的,另有一篇《北山移文》,收在《古文观止》中,这里不再赘述。
庙堂与事功,山林与道德,允为形式内容的统一。
一个人,可以先庙堂而后山林,也可以先山林而后庙堂。
既可以身在庙堂而心在山林,也可以身在山林而心在庙堂。
每个人的境遇与学养不同,追求也就不同。
孰优孰劣,因事而论。
当今之世,士大夫作为一个阶层,已不复存在,但热爱山林的读书人,却仍不在少数。
现代生活,决定了他们对山林只能是向往或者短暂的亲近,长久隐居在那里,已成为不可能的事。
结束本文时,我忍不住还要引用王维的《竹里铍》一诗: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王维这首诗,写自他的辋川别墅。
这辋川,离当时的都城长安不远。
长安即是今日的西安。
我到西安数次,却是无法找到这个比之陶渊明的桃花源更令人神往的地方。
不是没有辋川这个地名,而是光秃秃的黄土地上,再没有可供诗人流连的茂林修竹。
辋川竟只能存活在唐代的诗歌里,对于我们后来者,这简直是一种虚待。
2003.11.1—5日写于上海至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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