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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在了原地。
“我昨晚受伤的只是胳膊，为什么要做脑部检查？”
程昱看过检查单上的内容后，目光从单子上收回，转而落到了身前的人脸上。
两人面对面相距一定的距离站着，有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鼻息间。
穆予视线范围内，可以看到程昱穿出宽松感的裤子，褶皱带有血污的白色短袖，以及顺着绷带向上，可以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和清晰的下颚线。
再高一点，穆予抬头，迎着目光与程昱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神里夹着狐疑，眉头微蹙，却仿佛又有种已经猜出什么的了然，只等确认。
穆予没有料到他会这么敏锐！
……
穆予对程昱的第一印象一直模模糊糊，只依稀记得那个带着头盔看不见眉眼的身影，在摩托车倒地的前一秒，率先想要自救从车身上滚落。
再次清醒状态下的相遇，程昱给她的感觉没什么耐心，冲动暴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男生的血气，生人勿近。
但此刻看来这些也并非全部。
至少他脾气虽然冲了点，但人却聪明的很。
穆予仔细端详着对面这个身高上占有优势的男生，不同于女性骨骼的纤柔，虽瘦，线条却很有力度。
只见他抿了抿唇，仍目光幽深的直视着自己，这次开口一改之前的试探语气，带了一丝笃定：“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见过？”
……
男生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笼罩在头顶，双目炯炯，穆予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一种令人心悸的情绪，不由得避开视线低下了头。
静默中，时间仿佛被拉长到无限。
如果有电影慢镜头的话，穆予想，那一刻应该只有他们的时间如静止一般。
周围人各自忙碌，充斥着细小纷杂的外音，又仿佛被无限放大到耳中。
好在检查室门口及时传来小护士的叫号声，将两人拉回到实感。
穆予得到稍许缓冲，可等了一瞬，也不见对方有所动作。
她盯着对面那双纹丝未动的脚，思忖良久后，才再次抬起头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建议：“……我就在那边的大厅等你，你先去做检查，有什么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程昱面上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只意味深长的又凝视了她片刻。
不知是被说服了，还是他自己也意识到此时此地确非谈话的最佳时机。
不再僵持。
视线顺着穆予示意的方向扫了眼她说的大厅，思索一阵后，闷着嗓子“嗯”
了一声，然后捏着单子提步走向检查室。
“……我是程昱……”
远远的，穆予听到他走过去后，隐约这样应了一声。
原本没人应答，正有些不耐烦的小护士，抬头睨了眼来人后，态度可见的转变。
穆予从远处看着小护士刷的低下了头。
即使只看得到鼻梁以上的部分，也可以猜到她口罩下的脸一定涨的通红。
女孩子碰到长相帅气的男生，难免会脸红心跳。
这个反应足以说明程昱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而人们对于长相好看的人，总是多了一丝宽容。
只见小护士掩饰性的核对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记录表单，穆予听到她再次温声确认了一遍。
随后摁出笔尖，在纸张上虚虚的划了一下，走在前面引着程昱进了检查室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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