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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穆予转念一想，两人其实并不算真正见过面，于是收回视线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
……
急诊室在一楼走廊最里面的位置，穆予到的时候方文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旁边陪着新来的小助理张嘉柔。
穆予吓了一跳：“不是说她没有受伤吗？”
张嘉柔听到声音站了起来，平常爱说爱笑的脸上，此刻却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表情，最后吞吞吐吐的说：“主编她……她确实没什么事，就是喝多了……现在睡着了！”
穆予走过去，把方文脸上的胳膊拿起来，因为光线刺眼，方文皱着眉头侧了下身，没有醒来的迹象。
穆予懒得多看一眼，又把胳膊放了回去，找了地方坐下。
“我离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折腾到医院了？”
小姑娘虽然没喝多少酒头脑清醒，但此刻也不免满身疲惫，苦着脸回答说：“本来我们喝完酒都已经散场了，可是主编不知怎么突然耍起了酒疯，好像认错了人，在马路边非拉着不让人家走，情绪激动，再后来拉拉扯扯的，那人就被车刮了一下……”
“那被刮的人情况怎么样，严重吗？”
穆予揉着额角问。
“刚才还在这里呢……”
小姑娘张望着找了一圈，好像后知后觉少了个人：“医生检查完，已经简单进行了包扎固定，但看那人的状态，建议最好住院观察一晚，明天拍个片子，确定一下骨头有没有移位。”
胳膊受伤？
穆予听后，停下动作抬起头静了片刻。
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凑巧的事，穆予觉得，方文恐怕并不是认错了人。
医生再次进来，收拾完器具推治疗车离开的时候，看了眼病床上的方文，提醒说：“医院不是酒店，没什么事的该回家睡觉就回家睡觉，有钱没病也不能占着床位！”
语气不善，明显对于大半夜一身酒气来医院的人，态度都不怎么友好。
穆予表示理解，强行把方文叫了起来。
可见她一副人醒了意志却没清醒的模样，又只好麻烦张嘉柔先送她回家。
……
目送着两人坐上出租车离开后，穆予默记下车牌号，在马路边站了半天。
一时没想好接下来事情该怎么处理。
程昱还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台阶上，手里重新燃起一根烟，咬着烟嘴在夜色里吞云吐雾。
穆予看不清他的眼睛，但知道他在看着自己这边。
想来是对刚才路过他身边时，张嘉柔解释的会留下一个人安排他的事，并不怎么放心。
无论如何，祸是方文闯下的，总该对此负责。
想通这一点后，穆予不再纠结，走过去迎上程昱的目光问：“重办过证件吗？”
话一出口才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陌生关系，于是又改口道：“身份证带了吗？给我吧，我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你今晚先住院！”
虽然奇怪了一瞬为什么她话里会有上一个问句，不过程昱也没有多想。
叼着烟嘴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自己看了两眼，然后递了过去。
身份证很新，新到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刚补办没有多久。
穆予倒过去正面，看到上面出生日期一栏的信息，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个躺了两年差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男生，今年好像才不过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
穆予对照着眼前这个压抑深沉的身影，没有看到一丝这个年纪该有的温暖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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