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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晏沉默，似坚持着自己刚刚说的话，反倒是白源真人反应过来，拍桌怒喝道：&ldo;紫晏，苏折在梦外虽是记不得自己的细作身份，却要随时提防着被魔尊怀疑，他做事的苦衷你如何晓得，他行事的准则你又不知情，如何能在这儿大放厥词？&rdo;
紫晏微微沉眸，像陷入海岸线那么长的思索过程，可忽然，他对着震惊的苏折微微躬身，开口便一句正儿八经。
&ldo;老师辱我骂我不行，可我若说错了你，便是我对不住你，你可任意辱我、骂我，我绝不回嘴。
&rdo;
……白源的老师地位这么低的吗？太宠徒弟了吧？
可随即，紫晏迅速起身，皱眉道：&ldo;但趁着入梦，我还是要在此处问个清楚明白。
苏妖官，你在外不记得自己是细作，是否已完全心向魔尊、忠于盗天宗？你在梦外的立场究竟什么？&rdo;
苏折沉默片刻，忽的一笑。
&ldo;你问我一个细作的立场是什么？不觉得这话过于可笑了么？&rdo;
紫晏一愣，苏折干脆把茶桌上被拍震开的茶杯一个个地扶回来，一边整理残渣一边慢悠悠道：&ldo;紫晏仙君，不知你长居星天之上，消息是否灵通，对人事可曾了解？&rdo;
紫晏无视了白源的诸多眼神暗示，只答道：&ldo;长居星天之上，便不能说是完全灵通，但来到地上以后我打听过许多事，可以说有些了解。
&rdo;
苏折笑道：&ldo;那你打听过后，可曾听闻我有大肆屠戮仙门弟子的事儿？可曾见过我为了收服天魔，而不顾百姓性命？又可曾听说我对魔尊的命令言听计从，无有不遵？&rdo;
紫晏沉吟片刻：&ldo;并无此类。
&rdo;
&ldo;那你听到的是什么传闻？&rdo;
紫晏想了想，道：&ldo;传闻苏妖官是盗天宗里唯一一个敢和魔尊顶嘴吵架的妖官，而逮着机会就屠仙门弟子的妖官是慕容偶，对魔尊令言听计从绝不怀疑的是孟光摇，倒是苏妖官你，并无滥杀之名，也经常在收服天魔的同时也救下一城的百姓，你在仙门里的名声虽仍是差的，但比其余三位要好太多。
甚至有一部分人认为，你的为人处世更接近于人与仙，而不是妖。
&rdo;
苏折笑着把一个个茶杯都倒满，端拿了一杯，冲紫晏遥遥一敬。
&ldo;评价一个人的立场，问没什么用，只能看他所作之事，听他所行之风，你没看到，可你都听到了，还猜不出我的立场么？&rdo;
说完，他一杯子往嘴里倒，清清淡淡的茶香水液大部分下了口，偶尔流着几滴透明的、晶莹的，像洒了金的露珠似的往细秀白皙的脖颈下流，硬是突出了脖身线条的弧度，衬出了那薄红嘴唇像千种闪光的一点汇聚。
紫晏细一看，忽的眼眸一眨，别过头去。
这个动作苏折没注意到。
倒是眼尖的白源注意了。
&ldo;多谢苏妖官提醒，我这算是明白了。
&rdo;
苏折这番话确实已经够明白。
魔尊说的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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