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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左侧一位大儒猛然喝道,“你分明早有预谋!
若非你言语蛊惑,甄龙岂会顿悟?若非甄龙突破,岂能引动碑文自毁?你这是借刀杀人,动摇我云鹿根基!”
陆泽眉头微皱,尚未开口,赵守却已起身:“够了。”
一声轻喝,如钟鸣谷应。
赵守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忘了今日是谁第一个察觉异样?是谁封锁圣人庙,护住七位小儒?又是谁,在碑碎刹那,以身承劫,替书院挡下反噬之气?”
众人默然。
的确,若非陆泽及时出手,那一瞬间喷涌的浩然气足以震伤数十学子。
“况且,”
赵守继续道,“‘尘世生根’四字,何错之有?儒家之道,本就该扎根人间,教化万民。
若一味追求虚无缥缈的‘天理’,反倒成了空中楼阁。
陆泽所言,恰恰是破旧立新之始。”
“但他终究不是云鹿嫡系!”
另一位大儒咬牙道,“他是张慎先生门下,而张慎……与我陆文渊素有嫌隙!
此人今日能破亚圣碑,明日就能毁我道统!”
此言一出,气氛再度紧绷。
陆文渊沉默良久,终是挥手:“都退下吧。”
四位大儒互视一眼,只得躬身退出。
阁中只剩五人。
陆文渊看着陆泽,忽然问道:“你师尊张慎,最近可还安好?”
“老师闭关研经,已有三月未出。”
陆泽如实答道。
“哼。”
陆文渊冷笑,“他倒是会躲清闲。
当年争山长之位,败于我手,便远走边州,如今却让你回来搅局?”
“学生不明白院长的意思。”
陆泽正色道,“我之所为,只为求道,无关门户之争。”
“求道?”
陆文渊眯起眼,“那你告诉我,什么是道?”
陆泽抬头,直视对方:“道在人心,在烟火,在悲欢离合,在生老病死。
不在碑上,不在书中,而在每一个凡人挣扎求存的身影里。
所以我说??尘世生根。”
陆文渊瞳孔微缩。
赵守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甄龙则低头沉思。
良久,陆文渊缓缓坐下:“你说得对,也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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