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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檀被裴谳转头那冷脸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阿川，“将军可是生气了？”
“虽是府里待得这么久，我也是分辨不出，将军向来惜字如金，不生气时也像生气。”
阿川小心翼翼地说着，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故意揣度将军心思，将军最讨厌别人揣摩他的心思了，军队里有个士兵因为瞎揣过度，被罚着负重跑了十公里，半条命差点没了……
顾云姝听闻却笑了，“他方才确实是真生气了，你没发现，他生气时，喜欢攥着拳头！”
阿川听闻这话，回想了一下，好似还真确有其事，心中对顾云姝尤然生出一丝敬佩之感，“还是夫人观察细致。”
几日里也未曾和老夫人用餐，顾云姝还有些紧张，从前家中用餐她上不得正厅，对于礼仪还是现学的，也不知会不会出错。
“新妇来了，快坐！”
老夫人急忙招呼顾云姝。
“真没想到，我儿新妇还擅厨艺，当真难得！”
老夫人先给顾云姝夹了一片肉。
顾云姝记得规矩，必然要长辈先吃，自己才能动筷，所以没有动手。
“吃吧，哎呦，都和你说了，咱们将军府没那么多规矩，裴谳也是我教出来，日后裴谳若是给新妇立许多规矩，你就飞鸽传书到京都，我定然车马兼程过来教育他！”
老夫人见顾云姝拘束模样，和蔼地说道。
顾云姝这才敢动筷，但见裴谳还是一张冰块脸，吃饭时也不苟言笑她忍不住说起今日之事：“我看，都不用日后了，老夫人。”
顾云姝撅起了嘴，佯装生气。
“哦？此话怎讲？”
裴母也看出来今日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同。
“我今日不过是没和将军说一声，就去了市集，也是为了买些香料好回来准备饭菜，瞧！
将军现下就气成这样了。”
“真有此事？”
裴母看向裴谳。
裴谳撂下筷子，“我并非为此生气！”
“那是怎么了？”
“今日新妇于那市集为救一人，竟然险些落入了胡奴之手！
全然不顾惜自身安危！”
“我若不出声，那人便要死了！”
顾云姝也顾不得此时什么大家闺秀的做派，与裴谳理论起来。
“身为汉族子女，怎么眼睁睁看着同族被欺凌至死，还袖手旁观？”
“市集秩序，有巡查官兵维护，何须你一女郎冒险出手？”
裴谳紧皱眉头，“今日是我恰好赶到，我若没赶到呢，夫人觉得自己落在胡人手里，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
“胡人有得是手段，能让你生不如死！”
裴母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插不进嘴，但听着听着却笑了，裴谳自小入了军营，腌臜之事见的多了，经的多了，少年老成了些，但今日与他夫人吵架时倒像个孩子。
“好了，新妇，我也听出来了，我儿也不是想为你立规矩，他啊，分明是担心你的安危！”
“阿保，新妇所言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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