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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栖年看了眼来电显示，神情一瞬有些黑，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噙笑道了句“不好意思”
便握着手机离席。
乔装的帽子还落在席上，周晚音怕他接个电话被人认出来，拿上帽子紧随其后。
暮色四合，街上亮起了路灯。
周晚音追出去时，贺栖年正站在餐厅外的路灯下接电话。
幸好天色足够昏暗，尽管街上行人很多，但认出他的没几个，大多数人都是迟疑地看了他两眼就走了。
周晚音看着手里的帽子舒了口气，心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兀自失笑摇了摇头，本想趁着贺栖年还没注意到自己先回包厢，但随即贺栖年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
“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浪费些时间让你从原告变成被告。”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竟然让性格一向温和的贺栖年撂下了威胁的狠话。
周晚音有些吃惊，还没从那句话里抽出思绪，贺栖年已经挂断了电话，冷着脸回头。
两人对上目光，均是一怔。
还是贺栖年先反应过来，松开眉头道：“你怎么在这儿？”
语气不同于刚才电话里的强硬，而是温和很多。
周晚音扬起手中的帽子，尴尬道：“怕你被路人认出来，本来想给你送帽子来着。”
要说没听到贺栖年讲电话那是自欺欺人，她想了想，还是坦诚道，“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讲电话的。”
“我知道，”
贺栖年走到她面前，接过帽子，“听到了多少？”
“也就听到最后那句，什么原告被告的。”
虽然周晚音对那个给贺栖年打电话的人感到好奇，但贺栖年此刻心情明显不好，她便揭过话题：“不说这个啦。
既然打完电话了，咱们就先回包厢吧。”
她说完故作轻松地转身，但脚还没迈出去，手忽然被贺栖年握住。
他湿热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那温度直蹿到她胸口，烧得她心怦怦跳。
“不想知道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吗？”
周晚音一愣，当然想，但她不是怕问这个会火上浇油嘛。
许是察觉到她的纠结，贺栖年自嘲地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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