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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来来回回几个小时。
许愿到家时，天色都暗了，房门紧闭，万籁俱静，只剩楼道一支颤颤巍巍的声控灯。
她身上没钥匙，趴在窗边，盯着楼下的街道看，过了会儿又望向更远的地方。
安洛然还在飞机上。
钱贵妍跟许国强带着许望，婚礼结束，晚上还有聚餐，暂时回不来。
尽管这么站着很冷，但她没有打电话催促他们的冲动。
她在想，这种愉快的场景是否能缓和两人关系。
如果可以，她冻一冻没什么问题。
可这么想着。
一辆黑色奔驰左拐停靠在街边。
男人下车，步态沉稳地绕到右边帮女人开门。
许愿脑中轰的一声，几乎在门开的刹那间僵到无法动弹。
极度恐慌与无措，抽丝剥茧将她包围。
声控灯熄灭。
她站在暗处，看着路灯下男女亲昵地拥吻。
那夜后来，钱贵妍说出口的话，同她梦境完全重合。
“——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客厅里橙色灯光发昏，电视上综艺节目主持人讲到好玩的梗，一屋子嘉宾跟着大笑。
许愿坐在钱贵妍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满腹质问的话，却什么也没说，她希望自己能在钱贵妍的话中，找到为她开脱的理由。
钱贵妍喝了口水，将杯子放下，看着她，笑容中的惭愧微乎其微，“许愿，你知道吗，我受够了这种生活，买菜时讨价还价，担心房租交不上，为了让你跟许望上学，我一条裙子穿五年，因为徐国强酗酒，赚不到钱，连累我被人嘲笑。”
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哽咽，“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选的。”
许愿没吭声，好像能理解她。
“你以为我不知道，连钱娇都瞧不起我吗……可是那有什么办法，现在机会来了，我终于可以摆脱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许愿目光投向电视，里面欢声笑语，营造着生活的假象。
“许愿！”
钱贵妍声音提大些，面对她视而不见，一股狠意涌上来，压着声音，隐忍道：“你能不能别总摆出副什么都藏在心里，闷声自闭的样子，太恶心了！”
就这么突然的，那些质疑埋怨的话，许愿不想说了。
“有什么不满，你说啊，你不知道出轨很可耻吗？你为什么不责怪我，你明明很讨厌我，为什么装作对什么都不介意？”
钱贵妍终于爆发，这么多年的温柔伪装蜕去，表情变得刻薄，“不说是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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