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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后话，他们这次商引能不能申请下来，还得看府城市署那边有没有人动手脚。
这衙门里的小吏那都是商贾老板捧着的大老爷。
小吏们要是看到有外地人申请相关商引，要是货物大宗，还得敲一笔本地这行的大老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直接驳回商引申请。”
去外面做生意，第一要的就是门路。
没门路货再好也卖不出价格。
做药材商的，背后几乎都是当官的，普通老百姓哪吃的下这块肥肉。
听王掌柜这样分析一通，王老大夫才叹息一声。
不过在见到章峥上门后，他又欣喜起来。
章峥把一斤三七给王掌柜复称，王老大夫忙说不用，王掌柜斜了眼自顾自称了起来。
打开布袋一看，个头整齐光滑饱满没有黑点霉斑，药香浓郁，掐了点入口微苦，而后回甘，没有沙粒口感，是书里描写的上等山漆。
王老大夫见状也满意的很，章峥还另外拿了一斤当归给王老大夫。
这可是意外之喜，但是王老大夫之前还在感叹他们生意不好做，这会儿也不会拿他的药材。
虽然一斤当归值钱，但他们药铺也不差这个。
“无事献殷勤，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他对府城药商背景也有些了解，章峥要是打听也算是问对人了。
可问了，也没用，他最好的买主就是他面前的铁公鸡王掌柜。
章峥道，“王爷爷能交换一本药材医书吗？半月后抄录归还，我们想背。”
他说完，又拿出一斤川贝母，王老大夫眼睛立马就亮了。
“行。
不过你们得爱惜点，不得搞了墨点油渍。”
医书宝贵，是行医家族最重要的沉淀和底气。
医书为太医院编撰发行给地方州府医署，医署主要在繁华的城府，免费救治家徒四壁的穷苦人。
华水县偏僻，是没这个医署的。
医书的传播多为手抄本，师徒家族中间流传。
市面的书铺子是没这个卖的。
想要识药材，只得和王老大夫借来抄录了。
王老大夫转身进后隔间去取书，医书有二十卷约莫十五万字，就是他记了一辈子，也只熟练常用药材和名贵药材，其他稀有药材也记不全，主要没摸过见过实物。
王掌柜趁机问章峥他们这药材打算运去哪里卖。
然后看似不经意的把刚刚对王大夫分析的一番话，说给了章峥听，还具体说了一个药商运去府城卖，铩羽而归，最后春天雨水多药材还都发霉了，赔了个精光。
章峥道，“卖去哪里不是我能决定的。”
王掌柜老眉一挑，这个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确实一点就通的聪明。
王掌柜刚准备开口去镖局看药材谈价格，就听章峥道，“实话说，这批药材是县令大人托我运的。”
王掌柜蹙眉半信半疑，但是章峥这小子神情完全看不出破绽，不像是在说谎。
他吃的盐都比这小子走的路还要多，王掌柜最后只得信了。
不过是县令要做生意，也不奇怪，哪个当官的背后不做生意的，不然就靠县令四五两的俸禄，能养活一家奴仆还讲究排场？
贵人的事，还是少知道的好。
王掌柜有些遗憾但也不再打听了。
不一会儿，王老大夫手里拿本书出来了。
他像是很爱惜手里这本老伙计似的，摸了又摸道，“你们预计多久走？”
章峥道，“半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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