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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醒啦。”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需要我跟你说明情况吗？”
nbsp;nbsp;nbsp;nbsp;“……我在医院？”
郁野喉咙干哑疼痛，像生吞过一把焦炭。
nbsp;nbsp;nbsp;nbsp;“社区医院，门诊输液室。”
nbsp;nbsp;nbsp;nbsp;郁野手指又动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反应过来，立即把手松开，收回，解释道：“药水输得很快，你手背一直捂不热。”
nbsp;nbsp;nbsp;nbsp;她起身，把手机揣进外套口袋里。
nbsp;nbsp;nbsp;nbsp;郁野这口气还没松，她忽然俯身而来，把手背贴上了他的额头。
nbsp;nbsp;nbsp;nbsp;大衣的衣袖里，笼着一阵清幽的香气，带着微弱气流，拂过他的鼻尖。
nbsp;nbsp;nbsp;nbsp;“好像已经不烧了——我喊人过来给你量一下-体温。”
nbsp;nbsp;nbsp;nbsp;她退回去，抬手拉开了浅蓝色布帘，往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郁野目光一直追随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于门口。
nbsp;nbsp;nbsp;nbsp;从发现自己手被她握住的那一刻开始，心跳就在不停地加速。
nbsp;nbsp;nbsp;nbsp;在身体这么虚弱的情况下，心脏还这么活蹦乱跳，多少有些不知死活了。
nbsp;nbsp;nbsp;nbsp;郁野视线收回，右手掀开被子，把僵硬的左手抬起来。
nbsp;nbsp;nbsp;nbsp;手背上插着针管，拿胶布贴牢。
nbsp;nbsp;nbsp;nbsp;把手翻过来，手指蜷了一下，水肿的缘故，非常的不舒服，皮肤紧绷，像被撑开到了极限。
nbsp;nbsp;nbsp;nbsp;手背处，药水流经血管有很分明的凉意，但整只手大体并不冰凉。
nbsp;nbsp;nbsp;nbsp;……她一直握着这只手吗？
nbsp;nbsp;nbsp;nbsp;目之所及，没有可以显示时间的设备，不知道现在是几点钟了。
nbsp;nbsp;nbsp;nbsp;但空气里残留了一股外卖的气息。
nbsp;nbsp;nbsp;nbsp;大约是中午，或者已经过了中午？
nbsp;nbsp;nbsp;nbsp;没一会儿，输液室门口人影一晃，程桑榆重新出现。
nbsp;nbsp;nbsp;nbsp;身后跟了个护士，正在甩水银温度计。
nbsp;nbsp;nbsp;nbsp;护士走到床边，把温度计递过来，“放十分钟。”
nbsp;nbsp;nbsp;nbsp;郁野接过。
nbsp;nbsp;nbsp;nbsp;护士顺手翻了一下输液袋，瞧了瞧里面的余量。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这袋打完了还有吗？”
nbsp;nbsp;nbsp;nbsp;“烧退了就没有了。”
nbsp;nbsp;nbsp;nbsp;护士离开了输液室，程桑榆转头去瞧郁野，他右手拿着温度计，左手抬了起来，正十分缓慢地去扯自己的衣领。
nbsp;nbsp;nbsp;nbsp;“小心漏针。”
程桑榆连忙俯身，抓住他左手臂放回原处，帮他把右边的领子扯开，“放右边吧，你左边夹紧了肯定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郁野有些迟疑。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以为他是不好操作，径直拿过他手里的温度计，扯开衣领，从领口塞进去，凭经验往里推。
nbsp;nbsp;nbsp;nbsp;“是这里吗？”
nbsp;nbsp;nbsp;nbsp;郁野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那你自己夹紧。”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手机定了个十分钟的倒计时，又埋头点开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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