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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穿过走廊时，有个包间正在散场，一行人堵在了包间门口和走廊里面。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侧身，说句“借过”
，准备从他们旁边挤过去。
nbsp;nbsp;nbsp;nbsp;忽有一道雄浑的男声喊道：“程桑榆？”
nbsp;nbsp;nbsp;nbsp;这行人都住了声，纷纷朝程桑榆望过来。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扭头一看，叫她的是个高胖的男人，看着脸熟，但她叫不出来名字。
nbsp;nbsp;nbsp;nbsp;男人挤开众人，走到她面前来，笑说：“不记得我了？曾明。”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终于认出来，这些是当年12班的人。
nbsp;nbsp;nbsp;nbsp;唐录生所在的班级。
nbsp;nbsp;nbsp;nbsp;这个叫曾明的男生，曾经以跟踪回家、公车堵人等各种骚扰的方式追过她，后来被简念收拾过一顿就老实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下，更多的人把程桑榆认了出来，纷纷喊道：“嫂子。”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蹙了蹙眉，语气还算礼貌，“我都跟唐录生离婚了，别这么叫了吧。”
nbsp;nbsp;nbsp;nbsp;——她觉得当年会觉得“嫂子”
这称呼很甜的自己，一定是脑子被狗吃了。
nbsp;nbsp;nbsp;nbsp;有人笑说：“叫习惯了，顺口，没别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往包厢里面望了一眼，没有看见唐录生。
nbsp;nbsp;nbsp;nbsp;很意外，这种能晒脸的场合他不来，对他来说岂不是衣锦夜行。
nbsp;nbsp;nbsp;nbsp;曾明仿佛知道她在看什么，笑说：“唐录生跟他女朋友先去KTV开包间去了。
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去玩一会儿啊？都十几年没见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聚会我就不掺和了，我……”
nbsp;nbsp;nbsp;nbsp;“怕跟唐录生女朋友撞上尴尬啊？怕什么，你看着年轻，没怎么变，穿衣服还是像学生一样……”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上午穿的是羊毛大衣，晚上出来吃饭，怕衣服弄脏，就挑了件灰色的抓绒卫衣随便穿上了。
nbsp;nbsp;nbsp;nbsp;非正式场合，她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nbsp;nbsp;nbsp;nbsp;但在现在这个语境下，说她穿得像学生，要么是指她寒酸，要么是指她装嫩。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有几分无语。
nbsp;nbsp;nbsp;nbsp;这时候有人插话道：“唐录生的女朋友那才长得像学生……”
nbsp;nbsp;nbsp;nbsp;“什么叫像，本来就是今年刚毕业的学生。”
曾明又看向程桑榆，“你见过吗？你跟唐录生离婚以后，应该不怎么联系吧？”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感觉到了一丝恶意，没有厘清具体是什么，但不大想奉陪了，于是说道：“抱歉，我得回包厢了……”
nbsp;nbsp;nbsp;nbsp;曾明挪了一步，往她面前一站：“就聊两句，不耽误你时间，老同学十几年没见了，再碰面都是缘分，你说是吧？”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拧住眉头。
nbsp;nbsp;nbsp;nbsp;他又高又壮，跟一堵墙似的。
nbsp;nbsp;nbsp;nbsp;曾明笑着说道：“你跟唐录生离婚那会，我们同学就讨论，说唐录生这么做真是丧良心。
哪有发迹以后就抛弃发妻的道理，对吧？现在找的这个，虽说年轻，比明星还漂亮，而且柔情似水，百依百顺的……”
nbsp;nbsp;nbsp;nbsp;程桑榆打断他：“你这么羡慕，也可以跟你老婆离了再找一个。”
nbsp;nbsp;nbsp;nbsp;曾明表情毫无变化，仍是笑说：“那不行，我可做不了这么不厚道的事儿。
现在女人离了婚，日子不好过。
我有个表姐，也是三十岁离婚，现在三十六了还单着。
家里给她安排相亲，一堆歪瓜裂枣，她上回相了一个四十二的，得过小儿麻痹症，腿有点跛，说是肾功能还不大行……
nbsp;nbsp;nbsp;nbsp;曾明做出来一副深深担忧的表情，话锋陡然一转，“你呢，程桑榆？你还单身吗？你平常也一定很不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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