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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道，这些年来颜珞让人好生照顾，用的药都是最好的，脑子是调理不好的，但身子可以，脑子一旦清醒，就能成为正常人。
比起颜珞，好多了。
孙氏悲伤，收回手，肚子里有许多话想说，但撞上三夫人迷惘失神的眼睛后，那些话顿时又说不出来了。
三老爷做的事情，三夫人也不知情，何苦为难她呢。
当年参与那件事，不仅有颜三，还有她的弟弟，如今的恩国公。
这时，吱吱将琼琚抱进来，小小的孩子一进屋就开始喊人：“太阿婆、太阿婆……”
她喊的是孙氏。
顾阙笑着牵着她的手，指着三夫人与她说话：“这是你的阿婆，你满月的时候，她还给你戴了银项圈呢。”
琼琚笑吟吟地上前，朝着三夫人乐呵呵地喊道：“阿婆、阿婆，我记得你呢。”
顾阙低眸看着她，记得个屁，跟着颜珞什么都没有学到，就学会了嘴不怂的本事。
三夫人睨了一眼小孩子，目光越过她，辗转落在门口男童身上。
顾阙会看眼色，立即将清至往前推了推，道：“喊阿婆。”
清至不肯，缩在顾阙旁，如何都不敢迈出一步。
琼琚不同，她走到阿婆面前，将手中唯一一颗糖递过去，“阿婆吃糖。”
三夫人回神，低眸看着粉雕玉琢的孩子，记得当年初见小公主的时候，也是这般嘴甜、爱说话。
她是臣下妇人，不敢言语，小公主却拿了一块点心给她。
那时，小公主还不大会说话，支支吾吾半晌，手中还在不断比划，最后，塞了点心给她。
至今都不知那顿比划是什么意思。
再看眼前的女童，她问道：“为何给我吃糖。”
琼琚乐道：“阿婆。”
三夫人明白，因为自己阿婆，所以，她才给了糖。
她故意说道：“我不是你阿婆。”
琼琚眨了眨眼睛，三夫人重复一句：“我不是你的阿婆。”
琼琚愣了须臾，接着，手中糖直接塞进自己的嘴里，眼神瞅了瞅三夫人，好像在问：不是阿婆，不给你吃，我自己吃。
一番动作逗笑了三夫人，她只好说道：“我是你的阿婆、就是你的阿婆。”
琼琚将嘴里的糖掏了出来，垫脚塞向三夫人的嘴边，嘴里喊着：“阿婆吃、阿婆吃……”
顾阙莫名，忙要上前，自己吃了一半的再给别人吃，礼貌吗？
三夫人握住她的手，道：“阿婆你吃，你自己吃。”
“阿婆吃。”
琼琚倔强得很，非要望她嘴里塞去，小脚垫得高高的。
顾阙上前，将她手中的糖夺下，道：“好了，该出去玩了，弟弟害怕，你去哄哄弟弟。”
琼琚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清至，忽而就笑了，开心地走出去，“阿弟、阿弟。”
清至不理会她，转身走就走了，甚为清高。
孩子离开后，孙氏开过药方，要走了，顾阙也是，“夫人好好休息，颜相黄昏便会回来的。”
言罢，她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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