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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不知是否被这气氛影响，心头有些沉重。
以秦昭的才华，他不担忧对方是否能通过乡试，只是乡试之后，秦昭就是举人，就有资格参加明年三月的会试。
就代表……他们要进京了。
景黎低下头，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暗下来。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不知不觉，所有考生都已依次进场，贡院门口只剩景黎一人。
就连看守在贡院外的官吏都怀疑地过来询问，景黎才回过神来，匆忙离开。
秋闱与院试相同，每名考生都有一间独立的号房，不过内里狭窄逼仄，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一高一矮，作为桌椅。
夜里休息时，可以将木板取下，拼接成一张简易的小床。
号房内还放了几根蜡烛，一个炭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乡试每场都要考三日，题量比先前那几场考试都大得多。
秦昭在号房坐下后，便开始翻看考卷。
《论语》一道，《中庸》一道，《孟子》一道，五言八韵诗一首，经义题四道。
他读得很细，花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才将所有题目都读完。
秦昭放下考卷时，隐约可听见其他号房都响起翻阅考卷和研墨的声响。
虽说有三日时间，可号房内环境这么差，没人能保证自己后面的状态不被影响。
因此，大多考生都会在首日尽量答题。
秦昭也是如此。
他身体比其他人还差一些，在这种破地方睡一晚下来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他现在耽误不起。
秦昭没再耽搁时间，立即取出笔墨。
他写文章从来不需草稿，提笔就写，字迹工整流畅，一字不错。
秦昭写几段便休息片刻，乡试首日一共答完了《论语》、《中庸》和两道经义。
天色一暗，秦昭便停了笔。
他没打算点蜡烛熬夜答题，那样伤神伤身，抢不回多少时间。
秦昭将木板取下来，拼成小床，又铺了一件袄子在上面，躺下闭目养神。
号房内空间狭窄，秦昭手长脚长，只能勉强蜷起身体。
号房内不通风，正午闷热，夜里又下了凉，还要防着蛇虫鼠蚁。
环境可谓糟糕到了极点。
这种环境下，不知有多少莘莘学子、有志之士受此影响，名落孙山。
贡院就是这么对待未来的国之栋梁的？
秦昭临入睡前，还在感慨叹息。
若有机会，得让人修缮贡院才是。
秦昭这次运气不错，在这般恶劣的环境里睡了一晚上，第二日起来竟然没有发热。
他在第二日完成了全部考题，可惜乡试不让提前交卷，只能等到第三日申时，与所有考生一起离开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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