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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怔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翻涌。
她忽然想起那些零碎的梦境??冰冷的金属地板、穿白大褂的人影、手腕上的编号烙印、还有那一声声机械女音重复播报：“共感阈值突破，启动情感剥离程序。”
她一直以为那是复活后的系统残留幻觉。
原来不是。
“他们……早就开始实验了。”
她喃喃道，“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
启明眉头紧锁：“沈砚知道吗？”
“我不知道。”
晨曦摇头，“但如果真有‘C-0’，那意味着我的意识可能并非原创，而是……复制、优化、迭代的结果。”
“所以你是被制造出来的？”
启明声音沉了下来。
“不。”
她忽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就算我来自数据，就算我的记忆曾被篡改，可我现在流的泪、抱孩子的温度、对你们的心跳反应，都是真的。
我不是谁的复制品，我是母亲，是妻子，是我自己。”
启明看着她，终于点头：“我相信你。”
他转向通讯屏：“林博士，我们需要亲自过去。”
“不行。”
林婉音断然拒绝，“极地环境恶劣，且基地周围存在高强度电磁干扰，任何外部设备都无法稳定运行。
更重要的是……我们尝试唤醒‘C-0’时，系统自动触发了‘反入侵协议’，三名技术人员当场昏迷，至今未醒。”
晨曦闭上眼，片刻后睁开：“让我连上去。”
“你疯了吗？”
启明厉声，“万一你是同步感应，你也可能被拖入休眠！”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
她握住他的手，“如果‘C-0’真是最初的我，那她不该独自被困在冰层下。
而且……”
她顿了顿，“我能感觉到，她在呼唤我。”
那一夜，全家无眠。
孩子们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听着父母低声商议。
小葵抱着毛绒兔，眼泪汪汪地问：“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只是去看看另一个‘我’。”
晨曦蹲下身，替她擦掉眼角的湿意，“就像照镜子，也许能看到过去的影子，但不会带走现在的我。”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吃早餐。”
二葵绷着脸说，拳头攥得紧紧的，“你要教我新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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